澳门特区“远交近融”发展战略的成功范例

——中葡论坛建设述论

　　澳门回归20年来，“一国两制”实践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20年来，在澳门特别行政区（以下简称澳门特区）政府以及澳门同胞的共同努力下，澳门不断推进经济适度多元化进程和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建设，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其发展特色和发展优势逐步显现且日益强化。20年来，在“一国两制”的制度优势下，澳门特区与葡语国家之间的经济联系进一步加强和提升。本文以“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以下简称中葡论坛）的建设为视角，梳理和阐释澳门特区与葡语国家的经济交流及合作，以求教于方家。

　　一

　　澳门回归20年来，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的推进工作，主要是以中葡论坛为抓手做实做大做强的。

    2003年10月，中葡论坛创立。中葡论坛是“由中国中央政府（商务部）发起并主办，澳门特区政府承办，安哥拉、巴西、佛得角、几内亚比绍、莫桑比克、葡萄牙、圣多美和普林西比、东帝汶等八个葡语国家共同参与，以经贸促进与发展为主题的非政治性政府间多边经贸合作机制。旨在发挥澳门联系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平台作用，加强中国与葡语国家之间的经贸交流，促进中国内地、澳门和葡语国家的共同发展”。[中葡论坛初创时，参与的葡语国家有7个：安哥拉、巴西、佛得角、几内亚比绍、莫桑比克、葡萄牙、东帝汶。圣多美和普林西比于2017年3月正式加入论坛。参见《中葡论坛简介》，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2003//index.shtml，2019年5月21日；《中葡论坛（澳门）》，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常设秘书处网，http://www.forumchinaplp.org.mo/about-us/mission-and-objectives/?lang=zh，2019年5月21日。 ]它的成立，“开创了以语言文化为纽带的合作新机制，这是我国对外合作机制当中唯一一个以语言作为基础的多边机制”。［1］

　　2003年10月，中葡论坛第一届部长级会议举行，论坛以“构建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框架、推动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同发展”为主题，会议通过的《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2003年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明确指出：“中国与葡语国家在经济发展水平上各具特点，同意在平等、互信、互利、优势互补、形式多样和利益分享的原则基础上，建立经贸合作伙伴关系。”［2］

　　2006年9月，中葡论坛第二届部长级会议举行，论坛以“深化合作、共同发展”为主题。会议通过的《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二届部长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07~2009）》明确指出：“中国与葡语国家间贸易发展迅速，贸易额逐年增加。认为双方贸易仍具有很大潜力，进一步扩大相互间贸易符合各方需要，一致同意采取积极措施推动中国与葡语国家间相互贸易，力争到2009年使双边贸易额达到450~500亿美元，尤其增加葡语国家对中国市场的出口额”，“重申澳门应继续积极发挥其平台作用，以加强中国和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关系”。［3］

　　2010年11月，中葡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举行，论坛以“多元合作、和谐发展”为主题。会议通过的《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三届部长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0~2013）》明确指出：中国与葡语国家“双方贸易仍具有很大增长潜力，发展贸易符合各方需要，同意采取积极措施为扩大中国与葡语国家间进出口贸易创造良好条件，力争到2013年贸易额达到1000亿美元”，“重申希望澳门继续积极发挥作为中国和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平台的作用”。［4］

    2013年11月，中葡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举行，论坛以“新起点、新机遇”为主题。会议通过了《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第四届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4~2016年）》，“重申经贸关系是中葡论坛的基础与动力”，“赞赏论坛与会国实施前三个《行动纲领》所作的努力，认为需要推动论坛与会国间的贸易增长，同意采取必要和适当的措施扩大中国与葡语国家间的贸易规模，力争到2016年双边贸易额达到1600亿美元”，“重申重视澳门继续积极发挥作为中国和葡语国家间经贸合作平台的作用”。［5］

　　2014年4月，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常设秘书处在澳门正式成立，执行和落实部长级会议的各项决定。

　　2016年10月，中葡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举行，论坛以“迈向更加坚实的中葡经贸关系：共商合作、共建平台、共享发展”为主题。会议通过了《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第五届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7~2019年）》，“赞赏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为论坛开展活动所给予的支持，肯定澳门作为中国与论坛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作用在不断加强”；“赞赏澳门特区政府在落实论坛目标、宣传推广、财政保障和服务等方面所给予的大力支持”；“赞赏澳门为建设中国和论坛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所作的努力，鼓励澳门以打造综合性的服务平台为目标，为中国和论坛葡语国家间的人文交流、贸易投资、区域合作提供更高水平的服务”；“赞赏澳门特区政府为建设‘论坛与会国中小企业商贸服务中心’、‘论坛与会国经贸合作会展中心’以及‘葡语国家食品集散中心’所作的贡献”。［6］

　　中葡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本应于2019年在澳门举行，但由于澳门“大事多、要事多”，会期调整为2020年举行。

　　二

　　澳门回归20年来，特区政府在对外经济交流与合作方面一直奉行“远交近融”的发展战略。“远交”主要是指全力推进和葡语国家的经济交流与合作；“近融”主要是指全力推进和祖国内地的经济交流与合作。当然，这一发展战略的侧重点是伴随着国家发展战略及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发展进程而不断调整的：从最初提出打造“三大平台”（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服务平台、粤西地区商贸服务平台、国际华商联络与合作服务平台）［7］到近年来逐步聚焦于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这一指导思想在特区政府历年的施政报告中都有比较全面和透彻地阐释。

　　例如，澳门特区行政长官何厚铧在2003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远交近融，是我们拓展对外关系的基本策略。我们将进一步创设机会，透过走出去和请进来双结合的方式，并结合我们正积极推动的会展产业，努力构建各种合作平台”。［8］何厚铧在2004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打造‘粤西地区商贸服务平台’、‘国际华商联络与合作服务平台’、‘中国与葡语国家的经贸合作服务平台’这三大服务平台，正是为了落实‘远交近融’的政策，发挥澳门的比较优势，促进服务业的发展，因而受到广泛的认同，平台前一阶段的构建过程比较顺利。当前要务，是努力使到三大平台的作用和CEPA所带来的机遇加快整合，通过这种优势结合，释放出更为强大的发展动力”。［9］何厚铧在2005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在落实‘远交近融’政策的过程中，我们积极发挥和强化本身的区域商贸平台功能，当中，澳门所发挥的中国与葡语系国家和地区之间的中介平台作用已经显现”。［10］

　　又如，澳门特区行政长官崔世安在2010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澳门特区将深化‘远交近融’战略，加大区域合作的力度，以彰显服务平台优势，服务区域合作伙伴，促进彼此互补共赢，并藉此突破自身发展的瓶颈，拓展特区发展空间，促进经济适度多元”。［11］崔世安在2014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特区将更加努力打造成为中国与葡语国家之间的经贸合作服务平台，为中国与葡语国家的经贸合作，以及葡语国家人员的培训提供优质服务”。［12］崔世安在2016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特区政府顺应区域合作走向跨地域、多元化的趋势，继续运用大文化、大格局的概念，打造中国与葡语国家多元合作服务平台，扩展除商贸服务外的其他领域合作，拓展互联互通，辐射合作资讯，传播互惠理念，实现共同发展。加快推进‘一个平台’及延伸的‘三个中心’建设……合力驱动‘一个平台’的效用”。［13］崔世安在2019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中明确指出：特区政府将“全力落实区域合作与平台经济战略，以‘国家所需、澳门所长’为原则，发挥独特优势，增强综合实力。积极参与和助力‘一带一路’建设，充分发挥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作用与功能”。［14］

　　2016年9月，特区政府发布《澳门特别行政区五年发展规划（2016~2020年）》，发展规划把“落实与国家‘十三五’规划对接、参与国家‘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打造‘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等内容单列成章”，对“一个平台”的建设做出了明确的规划：“建设‘一个平台’是澳门经济发展定位之一，是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平台’，可为中国内地与葡语国家之间的人文交流、贸易投资、产业及区域合作等活动提供语言、金融、法律、会计等中介专业服务，最终达致促进中国内地、澳门与葡语国家的互利合作及共同发展的目的”。［15］

　　近年来，澳门特区政府将对外经济交流与合作的侧重点逐步集中于“一个平台”建设，特区政府专门成立了以行政长官为主席的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发展委员会，逐步构建了“一个平台、三个中心”（即中国与葡语国家双语人才、企业合作与交流互动信息共享平台，简称中葡信息共享平台；中葡中小企业商贸服务中心、中葡经贸合作会展中心、葡语国家食品集散中心），陆续创办了服务于平台建设和中葡论坛的中葡合作发展基金，成立了中国—葡语国家企业家联合会、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综合体等辅助性机构，建设了中葡论坛澳门培训中心、中葡青年创新创业中心、葡语国家食品展示中心、中葡文化交流中心等建筑，举办了葡语国家产品及服务展（澳门）、中国与葡语国家企业经贸合作洽谈会、中国与葡语国家文化周、中葡文化艺术节等相关活动，使“一个平台”建设真正成为特区政府不断提升澳门在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中的地位及功能、不断强化澳门对外交流与合作优势及特色的系统性工程。

　　三

　　中葡论坛正式成立以来的16年间，澳门特区推进“一个平台”建设一年一个脚印，一年上一个台阶，取得的巨大成就举世公认。

　　在2006年中葡论坛第二届部长级会议召开前夕，商务部副部长魏建国在新闻发布会上指出：“论坛成立以来，取得的效果是明显的。2004年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额达182.7亿美元，比论坛初创的2003年增长65.7%。2005年双方贸易额更达到231.9亿美元，同比增长26.9%，首次全年突破200亿美元的规模”。［16］

　　在2010年中葡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期间，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开幕式上的致辞中指出：“2003年论坛成立时，中国和葡语国家的贸易额刚过100亿美元，2008年已达770亿美元，提前１年实现贸易额突破500亿美元的目标”。“实践证明，中葡论坛既是合作的桥梁，也是友谊的桥梁。它不但给双方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而且拉近了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距离，加深了双方人民的友谊，密切了国家间的友好关系”。［17］

　　2013年举办的中葡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恰逢中葡论坛创立10周年。会议期间，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开幕式上指出：“2003年创办的中葡论坛，开创了以语言文化为载体的经贸合作新模式，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合作由此步入历史上最活跃、最富有成果的时期。十年来，我们之间的经贸合作越来越深入。2002年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贸易额仅为56亿美元，2012年已达1288亿美元，年均增长37%，大大高于同期世界贸易增速。中国成为葡语国家第一大贸易国和第一大出口国”。“中葡论坛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与澳门的桥梁和纽带作用密不可分。”［18］商务部部长高虎城在发言中指出：“中葡论坛成立十年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开启了中国与葡语国家合作关系的新篇章”。［19］

　　在2016年中葡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期间，商务部副部长高燕在中国—葡语国家企业家金融家大会上发表讲话指出：“在澳门举办中葡论坛，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充分发挥澳门联系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平台作用，促进中国内地、葡语国家和澳门的共同发展。中葡论坛成立13年来，澳门不负众望，发挥独特优势，为论坛成功举办作出了重要的、不可替代的贡献”。［20］

　　2018年是中葡论坛成立15周年，中葡两国政府和澳门特区政府举办了一系列庆祝活动，全面系统地阐释、总结“一个平台”建设的成就和经验、意义和影响。6月，高燕在北京举行的“中葡论坛成立十五周年回顾与展望研讨会”上致辞时指出：“澳门依托中葡论坛，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推进中葡平台建设，丰富了‘一国两制’实践。十五年来，论坛各方共克时艰，论坛框架下贸易投资合作持续深入。中国和葡语国家经贸合作承受住了国际金融危机、大宗商品价格波动、全球贸易增速下降等重重风雨考验。和论坛成立之初相比，中国与葡语国家之间的贸易额是当时的11倍，中国对葡语国家全行业直接投资增长了120倍”。［21］同月，高燕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举行的中葡论坛成立15周年交流酒会上致辞时指出：“中葡论坛的成立和发展同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相生相伴，论坛不辱使命，为促进中国与葡语国家交流合作，推动中国内地、澳门和葡语国家的共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中葡论坛必将站在新的更高的起点上，焕发出更加蓬勃的生命力”。［22］

　　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与葡语国家进出口商品总值1473.54亿美元，同比增长25.31%。其中中国自葡语国家进口1055.07亿美元，同比增长30.24%；对葡语国家出口418.48亿美元，同比增长14.40%”。［23］

　　四

　　澳门回归20年来，中央政府对于澳门充分利用其区位优势和特殊地位，以做实做大做强中葡论坛为抓手进行的“一个平台”建设高度重视、鼎力支持并全面推动。

    首先，历届中葡论坛部长级会议都有国家领导人亲临指导，提出建设性意见，给予特别支持。

　　例如，2003年10月12日，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在澳门会见了7个葡语国家的部长级官员，随后她出席了中葡论坛晚宴并致辞：“葡语系国家历来是中国十分重视的合作伙伴，希望通过这次论坛，建立一种合作机制，不仅成为中国和葡语国家参与经济全球化的重要工作平台，而且成为推动中国和葡语国家全面合作的‘推进器’”。［24］

　　2006年9月，国务委员华建敏出席了中葡论坛第二届部长级会议的开幕式并致辞：“澳门各界团结一致，奋发进取，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使澳门成为中国和葡语国家间经贸合作的重要平台”。他对进一步深化论坛各方的合作提出四点建议：一是发挥各自优势，开展多种形式的合作，扩大经贸合作规模；二是在进一步扩大经贸、投资合作的基础上，研究加强各方在金融、旅游、卫生、科技、教育、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拓宽合作领域；三是共同举办形式多样的人员培训项目，继续推动在人力资源开发方面的合作；四是进一步完善论坛机制，推动双边和多边经贸关系的有机融合以及各成员之间在论坛框架下的务实合作。［25］

　　2010年11月，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出席了中葡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的开幕式并致辞，他强调了4个重点问题，即扩大双边贸易规模、着力推动双向投资、积极开拓新的合作领域和充分发挥澳门的合作平台作用。在致辞中，温家宝还宣布了未来3年中国政府进一步加强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的6项新举措。［17］2013年11月，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出席了中葡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的开幕式并发表讲话，他对中葡论坛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澳门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进行了回顾与总结，“要以长远的眼光和务实的举措，推动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合作向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高层次迈进”，即“要进一步扩大贸易规模”、“进一步深化投资合作”、“进一步拓展农业领域的合作”、“进一步挖掘旅游合作的潜力”。在讲话中，汪洋还宣布了未来3年中国政府将采取新的、力度更大的8项举措。［18］

　　2016年10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出席了中葡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的开幕式并发表主旨演讲，他对中葡论坛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澳门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进行了回顾与总结，并宣布了未来3年中国政府进一步加强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的18项新举措。在这次会议上，李克强还对中葡论坛做出过生动的比喻：“来过澳门的人都知道，桥是澳门的‘生命线’……澳门还有一座更长的‘跨洋大桥’，那就是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这是一座无形的桥梁。它以语言文化为纽带、以经贸合作为主题、以共同发展为目标，充分发挥澳门的独特优势和平台作用，对推动中国与7个葡语国家加强联系发挥了并将发挥更加重大的作用”［26］，这成为中葡论坛的权威评价和宣传语。

    其次，中央政府从国家发展战略、国家区域经济合作层面，将推进澳门特区经济适度多元化进程和建设“一个中心”、“一个平台”予以统筹考虑、整体规划和重点扶持。

　　中央政府是从“十二五”规划开始，将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问题纳入国家整体发展战略，并设立专章论述推动澳门“一个中心”、“一个平台”的建设等。“十二五”规划指出：“支持香港、澳门充分发挥优势，在国家整体发展中继续发挥重要作用”，“支持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加快建设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27］平台”。“十三五”规划指出：“发挥港澳独特优势，提升港澳在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中的地位和功能”，“支持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积极发展会展商贸等产业，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可持续发展”，“支持港澳参与国家双向开放、‘一带一路’建设，鼓励内地与港澳企业发挥各自优势，通过多种方式合作走出去”。［28］

    再次，在中央政府统筹谋划与部署的《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和补充协议等文件中，在中央政府统筹谋划和部署的《泛珠三角区域合作框架协议》、《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粤澳合作框架协议》中，在中央政府统筹谋划和部署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即“‘一带一路’倡议”）、《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即“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中央政府均明确表示支持和推动澳门“一个中心”、“一个平台”建设和经济适度多元化进程，以全面强化澳门特区在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中的地位、全面强化澳门特区作为祖国内地与西方国家沟通的“窗口、桥梁、国际通道”的独特优势。

    例如，2015年3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外交部、商务部经国务院授权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指出：“发挥海外侨胞以及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独特优势作用，积极参与和助力‘一带一路’建设”。“共建‘一带一路’致力于亚欧非大陆及附近海洋的互联互通，建立和加强沿线各国互联互通伙伴关系，构建全方位、多层次、复合型的互联互通网络，实现沿线各国多元、自主、平衡、可持续的发展”。［29］

　　又如，在2017年12月商务部和澳门特区经济财政司签订的《〈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经济技术合作协议》（以下简称《经济技术合作协议》）中，为适应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发展的形势，在《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和所有补充协议的基础上，《经济技术合作协议》加入了“深化‘一带一路’建设经贸领域的合作”内容，还设立专章论述“深化澳门中葡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合作”问题，明确指出：“充分发挥澳门作为中葡论坛永久举办地、中葡论坛常设秘书处所在地的优势，推进澳门中葡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提升澳门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深化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并进一步提出了深化澳门中葡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合作的努力方向：“推进澳门‘一个平台、三个中心’建设”，“完善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投资促进功能”，“发挥中国与葡语国家人文交流作用”，“拓展内地省市与葡语国家合作渠道”。［30］

　　再如，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指出，将全力支持澳门继续把中心城市之区域发展核心引擎和辐射带动作用的比较优势做优做强，继续推动“一个平台”建设：“澳门作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和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作用不断强化，多元文化交流的功能日益彰显”。“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打造以中华文化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发挥澳门与葡语国家的联系优势，依托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办好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31］

    值得特别指出的是，从2003年中葡论坛成立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始终把支持和推动澳门“一个中心”、“一个平台”建设及推进经济适度多元化进程，作为国家发展战略和国家区域经济合作大局的有机组成部分及重要内容，予以突出强调和反复论述。

　　2005年1月，国家主席胡锦涛在与葡萄牙总统桑帕约举行会谈时强调：中葡论坛“是双方开展经贸合作的新平台。中方重视这一论坛在加强中国与葡语国家经济合作中所发挥的作用，愿意深化两国在该框架内的合作”。“澳门作为中葡友谊的纽带和桥梁，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合作的一个重要平台，将继续发挥独特作用”。［32］2010年11月，胡锦涛在里斯本同葡萄牙总统席尔瓦举行会谈时提出：“中方愿同葡方共同探讨同其他葡语国家开展第三方合作，通过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提升中国同葡萄牙等葡语国家经贸合作水平。”［33］同月，胡锦涛在会见葡萄牙总理苏格拉底时强调：“中葡务实合作是双边关系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34］

　　2014年5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和葡萄牙总统席尔瓦举行会谈时明确指出：中葡双方要“通过中国—葡语国家论坛等机制，探索开展面向非洲和拉美的三方合作，为有关地区和国家和平、稳定与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35］2016年10月，习近平在北京会见葡萄牙总理科斯塔时明确指出：“双方应该深化投资合作，开拓更广阔市场。”［36］2018年12月4日，习近平抵达里斯本，开始对葡萄牙共和国进行国事访问。习近平代表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向葡萄牙政府和人民致以诚挚问候和良好祝愿：“中葡关系从合作中走来。2005年，两国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互利合作进入快速发展轨道，给两国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37］此次出访期间，习近平在会见葡萄牙总理科斯塔时明确指出：“中葡关系正步入历史最好时期，面临新的发展机遇”。“双方要加强高层往来和各层级各领域交流，携手努力，推动中葡共建‘一带一路’取得更多务实成果，为亚欧大陆互联互通发挥积极作用。”［38］2019年4月，习近平在北京同葡萄牙总统德索萨举行会谈时明确指出：“中葡互为重要战略合作伙伴，双边关系战略性突出、利益契合度高、经济互补性强”。“中国视葡萄牙为共建‘一带一路’的重要伙伴”。“澳门已经成为中葡长期友好合作的桥梁。中方愿同葡方一道，推动中国同包括葡萄牙在内的葡语国家合作取得更多成果。相信葡方也会为维护中欧关系正确方向继续发挥积极作用”。［39］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于澳门保持长期繁荣稳定高度重视。2014年12月，习近平在庆祝澳门回归祖国15周年大会暨澳门特别行政区第四届政府就职典礼上的讲话中指出：要“继续统筹谋划，积极推动澳门走经济适度多元可持续发展道路”，“要善于从长计议，抓住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机遇，围绕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发展定位，推动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可持续发展”。［40］2018年11月，习近平在会见香港、澳门各界庆祝国家改革开放40周年访问团时指出：“在国家扩大对外开放的过程中，香港、澳门的地位和作用只会加强，不会减弱。希望香港、澳门继续带头并带动资本、技术、人才等参与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新一轮高水平开放。特别是要把香港、澳门国际联系广泛、专业服务发达等优势同内地市场广阔、产业体系完整、科技实力较强等优势结合起来，提升香港国际金融、航运、贸易中心地位，加快建设香港国际创新科技中心，加强澳门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葡商贸合作服务平台建设，努力把香港、澳门打造成国家双向开放的重要桥头堡”。［41］

　　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上述重要指示与重要论述，成为中葡论坛可持续发展的行动指南和根本依循；中央政府推出的重大规划和重大举措，成为中葡论坛可持续发展的基本保障和基本条件。

　　综上所述，中葡论坛对澳门回归后的经济发展、对澳门特区推进经济适度多元化进程和建设“一个中心”、“一个平台”具有重要影响。中葡论坛的创立以及可持续发展，表明了中央充分利用澳门的纽带和桥梁作用，全面加强与葡萄牙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联系，通过经贸合作实现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共同发展，不仅丰富了“一国两制”在澳门实践的内容和形式，而且还提升了中国的和平发展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影响力与感召力。

　　　　［参引文献］

　　　　［1］《商务部部长高虎城就中葡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有关情况接受媒体联合采访》，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5/lanmufour/201610/20161001409849.shtml，2019年5月21日。

　　　　［2］《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2003年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images.mofcom.gov.cn/tga/201607/20160729160120185.pdf，2019年5月21日。

　　　　［3］《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二届部长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07~2009）》，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images.mofcom.gov.cn/tga/201607/20160729160056471.pdf，2019年5月22日。

　　　　［4］《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三届部长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0~2013）》，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images.mofcom.gov.cn/tga/201607/20160729155943300.pdf，2019年5月22日。

　　　　［5］《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第四届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4~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4/lanmutwo/201311/20131100401603.shtml，2019年5月23日。

　　　　［6］《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第五届部长级会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7~201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5/lanmutwo/201610/20161001409264.shtml，2019年5月23日。

　　　　［7］曾坤：《澳门成为中小企业跨区域互动纽带》，《人民日报》2006年9月24日。

　　　　［8］《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零零三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11/2003_policy_cn.pdf，2019年5月24日。

　　　　［9］《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零零四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11/policy04_cn.pdf，2019年5月24日。

　　　　［10］《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零零五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11/policy05_cn.pdf，2019年5月24日。

　　　　［11］《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零一零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11/cn2010_policy.pdf，2019年5月24日。

　　　　［12］《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〇一四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10/cn2014_copies.pdf，2019年5月24日。

　　　　［13］《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〇一六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7/09/2016_policy_cn-1.pdf，2019年5月24日。

　　　　［14］《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二〇一九年财政年度施政报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入口网，https://www.gov.mo/zh-hant/wp-content/uploads/sites/4/2018/11/2019_policy_cn.pdf，2019年5月24日。

　　　　［15］苏宁：《澳门正式发布首份五年规划》，《人民日报》2016年9月9日；《澳门特别行政区五年发展规划（2016~2020年）》，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印务局2016年版，第70~71页。

　　　　［16］《魏建国副部长在中葡论坛第二届部长级会议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http://weijianguo.mofcom.gov.cn/article/speeches/200602/20060201609882.shtml，2019年5月22日。

　　　　［17］《温家宝在中葡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致辞》，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3/lanmuone/201810/20181002798336.shtml，2019年5月22日。

　　　　［18］《汪洋在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4/lanmuone/201311/20131100401581.shtml，2019年5月23日。

　　　　［19］《高虎城出席中葡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4/lanmuone/201311/20131100401560.shtml，2019年5月23日。

　　　　［20］《高燕副部长在中国—葡语国家企业家金融家大会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5/lanmuone/201610/20161001408467.shtml，2019年5月23日。

　　　　［21］《高燕副部长在“中葡论坛成立十五周年回顾与展望研讨会”上的致辞》，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2003/lanmutwo/201806/20180602754295.shtml，2019年5月25日。

　　　　［22］《高燕副部长在中葡论坛成立15周年交流活动上的致辞》，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zp2003/lanmutwo/201806/20180602759536.shtml，2019年5月25日。

　　　　［23］《2018年1~12月中国与葡语国家进出口总额1473.54亿美元》，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常设秘书处网，http://www.forumchinaplp.org.mo/trade-between-china-portuguese-speaking-countries-nearly-us147-4-bln-in-2018/?lang=zh，2019年5月22日。

　　　　［24］白冰等：《“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在澳门开幕》，《人民日报》2003年10月13日。

　　　　［25］廖翊：《拓宽合作领域提升合作水平》，《人民日报》2006年9月25日。

　　　　［26］《李克强总理在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wyw/zyjh/201610/20161001407571.shtml，2019年5月23日。

　　　　［27］《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人民日报》2011年3月17日。

　　　　［28］《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人民日报》2016年3月18日。

　　　　［29］《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人民日报》2015年3月29日。

　　　　［30］《〈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经济技术合作协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台港澳司网，http://tga.mofcom.gov.cn/article/zt_cepanew/ajjjshzxy/201712/20171202686301.shtml，2019年5月26日。

　　　　［31］《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人民日报》2019年2月19日。

　　　　［32］王莉等：《胡锦涛与葡萄牙总统会谈》，《人民日报》2005年1月13日。

　　　　［33］兰红光等：《胡锦涛主席同席尔瓦总统会谈》，《人民日报》2010年11月7日。

　　　　［34］吴绮敏：《胡锦涛主席会见葡萄牙总理苏格拉底》，《人民日报》2010年11月8日。

　　　　［35］赵明昊等：《习近平同葡萄牙总统席尔瓦举行会谈》，《人民日报》2014年5月16日。

　　　　［36］李伟红等：《习近平会见葡萄牙总理科斯塔》，《人民日报》2016年10月9日。

　　　　［37］王云松等：《习近平开始对葡萄牙共和国进行国事访问》，《人民日报》2018年12月5日。

　　　　［38］杜尚泽等：《习近平会见葡萄牙总理科斯塔》，《人民日报》2018年12月6日。

　　　　［39］王远等：《习近平同葡萄牙总统德索萨会谈》，《人民日报》2019年4月30日。

　　　　［40］习近平：《在庆祝澳门回归祖国15周年大会暨澳门特别行政区第四届政府就职典礼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12月21日。

　　　　［41］习近平：《会见香港澳门各界庆祝国家改革开放40周年访问团时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11月13日。

　　　　［作者简介］齐鹏飞，法学博士，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100872；张玲蔚，博士研究生，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100872。

　　　　本文发表在《当代中国史研究》2019年第6期。

　　　　［责任编辑：叶张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