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对十月革命道路的继续与发展*

　　十月革命90周年对于全世界进步人类来说是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对于一切以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的人来说更是一个值得隆重纪念的日子。因此，我非常高兴看到社会科学院的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和院内外的一些学术机构、学术团体，能够联合举办这个纪念十月革命90周年的研讨会，也很高兴能有机会参加这个研讨会。我事先没有写论文，只能讲几点感想。

　　第一，90年前，中国还处于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制造的深重灾难之中，是十月革命给中国人民指出了一条光明的出路。90年来，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这个变化，可以总结出很多条原因。但我认为，首先的一个原因是中国人民选择了十月革命的道路。正是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受到十月革命的影响，才组织起了中国共产党；也正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把十月革命的道路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才彻底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使中国人民终于站立了起来。

　　第二，十月革命道路的实质是以社会主义道路代替资本主义道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仍然是十月革命道路的继续，是结合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对十月革命道路的继续与发展。说我们党现在是执政党，这不错。但我认为同时应当说，我们党仍然是一个革命的党，是一个执政的革命党。我们党当前的奋斗目标当然不再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革命，而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但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仍然是实现共产主义，而它相对于资本主义的旧秩序来说，仍然是革命的。我们党仍然坚持着马克思主义的建党学说，仍然要求党员保持革命精神，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信念。所有这些都没有脱离广义的革命范畴，离开这些单纯地、抽象地讲我们党要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就会把“执政”与“革命”对立起来，这个“执政”就会失去灵魂，失去方向，就可能导致党脱离广大人民群众，最终失去执政地位。

　　第三，十月革命的道路和苏联的道路有联系，但不完全是一回事。苏联虽然解体了，苏联共产党虽然不存在了，但这并不等于十月革命的道路就错了，过时了。今天，在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以及其他几个国家，共产党仍然在执政，社会主义制度仍然在实行，这充分说明，十月革命的道路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特别是改革开放的政策使这条道路在中国不仅得到延续，而且焕发出勃勃生机，具有了新的强大创造力和感召力。看到苏联共产党下台、苏联解体，就断言十月革命的道路已经终结，这种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第四，如何评价十月革命以及十月革命以后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对于社会主义政权的稳固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苏联共产党下台和苏联解体，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一个不可否认的重要原因是，由于他们否定了十月革命的历史，否定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古人早就说过：“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①]可见，对历史的认知和解释，特别是对国家史的认知和解释，从来是关系政权安危的大事，在意识形态领域中占有重要位置。我最近刚刚从俄罗斯回来，深切感到俄罗斯政府和知识界对过去全盘否定苏联历史的做法正在进行反思。2002年，俄罗斯教育部审定了一部名为《20世纪祖国史》的书，对上世纪30年代苏联的工业化以及农业的集体化的作用作出了新的比较合乎实际的评价。不久前，俄罗斯政府又向全国中学下发了一本历史教学参考书，名为《俄罗斯现代史（1945—2006）》，其中也对苏联历史作了新的评价，充分肯定了斯大林对于苏联所建立的巨大功绩。这些变化表明，俄罗斯当局和多数知识分子已经认识到，把苏联历史描绘得一团漆黑，对于振奋俄罗斯民族精神、重塑俄罗斯大国形象并没有好处，而只会对不断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的势力有利。

　　联系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研究、当代中国史研究领域，当前的状况也不容盲目乐观。改革开放以来，国史研究、当代史研究同其他学科一样，能够百家争鸣，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但另一方面，也确实有人抱着特定的政治目的，打着学术争鸣的旗号，攻击、歪曲和诬蔑新中国的历史。这些攻击、歪曲、诬蔑之词，说来说去，无非是讲改革开放前的近30年是“封建专制主义”的历史，改革开放后的近30年是“民主社会主义”的历史。我认为，这些说法，实质都是为反对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而制造舆论根据的。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我国改革开放的事业是建立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创立毛泽东思想，带领全党全国人民建立新中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以及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取得宝贵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这个论断所揭示的，才是历史的本来面貌。它对我们弄清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正确看待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准确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实质，牢固建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们要接受苏联因为否定自己历史而亡党亡国的教训，绝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本文曾摘要发表于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国际共运史研究通讯》总第1期。收入本书时略作补充修改。）

　　--------------------------------------------------------------------------------

　　*这是在2007年11月6日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马克思主义研究院、世界历史研究所、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等单位联合举办的主题为“十月革命与当代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学习党的十七大精神”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①]清·龚自珍：《古史钩沉论二》，《龚自珍全集》（上），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