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研讨会专题 

　　［编者按］2016年6月6～7日，第十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研讨会在辽宁省沈阳市召开。会议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中国社会科学院“陈云与当代中国”研究中心和陈云纪念馆联合主办，东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承办。来自全国党政机关、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的60多位入选论文作者出席会议，围绕“陈云的思想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会议主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和交流，取得了多方面的成果。现将部分大会发言刊出，以飨读者。 

　　——第十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研讨会开幕词　

　　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会长朱佳木　

　　自2006年以来，每年陈云诞辰纪念日前夕，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研讨会都要举办年会，至今已举办了10届。今年研讨会的背景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6月12日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全党正在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活动，我国“十三五”规划建设已开始启动。我们研讨会的主题定为“陈云的思想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目的就是为了使研讨会能更深入地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6月12日重要讲话精神，更紧密地配合“两学一做”学习教育活动，更积极地宣传“十三五”规划建设的基本理念，使陈云的思想在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过程中发挥有益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6月12日的重要讲话中，深情回顾了陈云伟大而光荣的一生中各个历史时期的主要事迹；高度评价了他在大革命中，在遵义会议上，在抗日战争期间的中央组织部部长任上，在东北解放战争中和接收沈阳、领导东北解放区的经济建设中，在新中国成立初期领导全国财经工作、迅速实现全国财经统一、金融物价稳定中，在主持“一五”计划的编制和执行中，在大规模经济建设中，在20世纪60年代初参与部署及领导国民经济调整中，在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在改革开放新时期等一系列重要历史关键时刻，起到的独特作用和建立的丰功伟绩；精辟概括了他特别值得全党学习的坚定信仰、党性坚强、一心为民、实事求是、刻苦学习的宝贵精神。习总书记指出：“无论处于顺境还是逆境，陈云同志始终坚守对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的信仰不动摇”；“陈云同志身上表现出来的坚定理想信念、坚强党性原则、求真务实作风、朴素公仆情怀、勤奋学习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他强调：“伟大的事业呼唤着我们，庄严的使命激励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把老一辈革命家开创的伟大事业继续推向前进。这是我们的历史责任，也是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最好纪念。”我们这次研讨会要以习近平总书记这篇讲话的精神为指导，深入研讨陈云的思想和革命实践，为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开创的伟大事业继续推向前进，贡献党史国史工作者的智慧和力量。　

　　中共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全局出发，逐步形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它是新一届中共中央治国理政的总方略，是对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继承与发展。只要回顾陈云的经济思想、改革思想、党建思想和思想方法，我们就不难发现，其中的内容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间有着许多相互契合、高度一致的地方。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要求经济发展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基调，保持中高速增长，适应经济发展的新常态；更加注重质量和效益的提高，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把自主创新能力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致力于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使收入差距逐步缩小，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显著提高，生态环境质量总体改善；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人民民主更加健全，防止出现依靠强力刺激抬高速度和粗放型发展方式以及一手硬一手软的局面。　

　　我们只要回顾陈云的思想就会看到，陈云同样主张稳中求进的经济发展方针。他强调，“搞经济建设的最后目的，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经济建设要摆在人民群众“有吃有穿的基础上”，解决农业、市场问题等民生问题“应该成为重要的国策”。“一要吃饭，二要建设”，“建设规模要和国力相适应”，“先挖潜、革新、改造，后新建”。财政、信贷、物资、外贸等要综合平衡，平衡虽然是紧张的，但“紧张决不能搞到平衡破裂的程度”。“按短线搞综合平衡，才能有真正的综合平衡”，“按比例是客观规律”，“按比例发展的法则是必须遵守的”，“国民经济能做到按比例发展就是最快的速度”。两位数的增长不可能持久，不降下来“难免出现反复，结果反而会慢，‘欲速则不达’”。“搞建设，真正脚踏实地、按部就班地搞下去就快，急于求成反而慢，这是多年来的经验教训”，要争取“在不再折腾的条件下有较快的发展速度”。调整就是步伐调整，“该踏步的踏步，该下的下，该快马加鞭的快马加鞭”，只要做到按比例发展，“百分之四（指速度——笔者注）并不丢脸，并不简单”。他指出，搞经济不能光看产值、产量，重点要放在“质量、品种上，真正把质量、品种搞上去”。“防止污染，必须先搞”，“要从战略高度来认识水的问题的严重性……把计划用水、节约用水、治理污水和开发新水源放在不次于粮食、能源的重要位置上”。“社会主义建设，包含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两者是不能分离的”，“忘记或放松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物质文明建设也不可能搞好”。　

　　全面深化改革要求问题倒逼，针对解决前进中出现的问题，例如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科技创新能力不强、产业结构不合理、收入差距较大、群众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等问题深化改革。问题的实质在于改什么、不改什么，有些不能改的，再过多长时间也不能改。要继续朝着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努力，着力健全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制度体系。要处理好全局与局部的关系，立足于国家整体利益、根本利益、长远利益，防止出现局部和眼前合理却不利于全局和长远的情况发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摸着石头过河，是富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的改革方法……和加强顶层设计是辩证统一的。”改革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方向，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绝不是西方化、资本主义化，必须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　

　　我们只要回顾陈云的思想就会看到，陈云关于改革的指导原则同样是要活而不乱。早在20世纪50年代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计划经济体制基本建立起来时，他就提出“三为主，三为辅”的改革设想。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又和邓小平携手推进改革。由于当时正处在第二次国民经济调整时期，党中央的方针是调整、改革、整顿、提高，调整任务更为紧迫。因此，他反复强调要防止通货膨胀，国家要补贴粮价，说从微观经济看，这样做似乎不合理，但从“大的方面还是按经济规律办事的”。他指出：“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因为我们的改革，问题复杂，不能要求过急。改革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论研究、经济统计和经济预测，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随时总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开始时步子要小，缓缓而行。这绝对不是不要改革，而是要使改革有利于调整，也有利于改革本身的成功。”为了给改革提供理论根据，他抓住解决计划与市场关系这个改革的核心问题，写出了《计划与市场问题》的提纲，提出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思想，“对推动全党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进行突破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产生过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在对待国有企业改革的问题上，陈云一方面持积极的态度，另一方面针对“包字进城、一包就灵”导致的问题指出：推行责任制必须搞平均先进定额，不能降低质量、提高成本，增加的收入要合理分配，等等。在对待宏观经济与微观经济的关系问题上，他一方面提倡微观搞活，另一方面针对重复建设、损公肥私、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的现象指出，搞活经济“不是离开计划的指导搞活”，“搞好宏观控制，才有利于搞活微观，做到活而不乱”。他把微观搞活和宏观管住比喻为“鸟与笼子”的关系，说“笼子”该多大就多大，可以跨省跨地区，也可以跨国跨洲；而且“笼子”本身也要经常调整，比如对五年计划进行修改，“但无论如何，总得有个笼子”，“鸟不能捏在手里，捏在手里会死，要让它飞，但只能让它在笼子里飞。没有笼子，它就飞跑了”。在对待中央与地方的关系问题上，他一方面主张扩大地方自主权，另一方面针对地方财权越来越大而中央该集中的财力集中不起来的现象指出：“中央的政治权威，要有中央的经济权威作基础。”“在经济活动中，中央应该集中必须集中的权力。搞活经济是对的，但权力太分散就乱了，搞活也难。”他还针对钻改革空子、搞买空卖空、倒买倒卖和趁改革开放散布“一切向钱看”的资本主义思想等现象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是为了发展生产力，逐步改善人民的生活。”“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要使经济体制改革“沿着正确轨道，不断前进”。　

　　全面从严治党要求覆盖党的建设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各个部门，重点是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做到真管真严、敢管敢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要坚定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革命理想高于天”，“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要把“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作为好干部的标准。要促进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带头执行民主集中制，发扬党内民主。党的作风关系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核心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抓作风建设首先要从中央政治局做起，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先做到。要严明政治纪律、组织纪律，有纪必执，有违必查，有责必究。要以零容忍的态度对待腐败现象，做到常抓不懈、警钟长鸣、有腐必反、除恶务尽。　

　　我们只要回顾陈云的思想就会看到，陈云一贯强调治党必须从严，要高度重视党的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早在延安时期他就指出：“一个愿意献身共产主义事业的共产党员，不仅应该为党在各个时期的具体任务而奋斗，而且应该确定自己为共产主义的实现而奋斗到底的革命的人生观。”在改革开放初期，他针对“共产主义遥遥无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没必要宣传共产主义思想”等错误认识指出：“共产主义遥遥有期，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民主革命时期，我们用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党员和群众中的先进分子，才使党始终有战斗力，使革命取得了胜利。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更加要有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精神。”　

　　在选用干部的问题上，陈云一向主张把“德才兼备、以德为主”作为选拔原则。他在中共十二大上强调：“一方面要大胆提拔，加快提拔中青年干部，一方面又要严格把好政治标准这一关。德才相比，我们要更注重于德，就是说，要确实提拔那些党性强，作风正派，敢于坚持原则的人。”他还说过：“提拔中青年干部必须注意德。有才缺德的人，一个也不能提拔。”对于做纪律检查工作的干部，他的要求更高，强调这种干部“应当是有坚强的党性，有一股正气的人；应当是能够坚持原则，敢于同党内各种不正之风和一切违法乱纪行为作坚决斗争的人”。　

　　在对待党的民主集中制、发扬党内民主的问题上，陈云一向强调虚心听取不同意见对于党的建设的重要意义。他常说：“在党内不怕有人说错话，就怕大家不说话。”“有同志提不同意见，党组织应该允许，这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好现象。当然，有了不同意见，要在党内说，在你的那个党支部，或者在你的机关，按照组织程序和组织原则严肃地提出来。”他认为，民主集中制是一种作风，更是一种制度。他在中央会议上曾郑重提出：“我们党内要强调一下，要有民主生活制度。常委多少时间开一次会，政治局多少时间开一次会，要立个规矩。常委会议，政治局会议，政治局扩大会议，应该分开来开。这是党内民主生活。民主集中制要坚持。”　

　　在对待党的纪律的问题上，陈云历来主张从严要求。他在延安时期就说：“纪律有强制性。不自觉遵守，必须强制执行。明知故犯者，要给以处分；情节严重而不愿改正者，应开除出党。”改革开放后，他仍坚持认为，“无论是谁违反党纪、政纪，都要坚决按党纪、政纪处理；违反法律的，要建议依法处理。”他十分重视党的政治纪律，对于认为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不灵了的人，主张批评教育，“其中做意识形态工作的同志，经过教育不改的，要调动他们的工作”。　

　　在对待党的作风的问题上，陈云始终高度重视。他关于“执政党的党风问题是有关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党风问题必须抓紧搞，永远搞”的论断，早已为全党所熟知。他说：“对于利用职权谋私利的人，如果不给以严厉的打击，对这股歪风如果不加制止，或制止不力，就会败坏党的风气，使党丧失民心。”他提出在端正党风问题上，“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要重视。要真正身体力行，做出榜样”。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央要求北京的党、政、军机关在实现党风根本好转中做表率，对此，他主张“做表率首先从中央政治局、书记处和国务院的各位同志做起”。他还要求党的高级干部“在教育好子女的问题上，给全党带好头。决不允许他们依仗亲属关系，谋权谋利，成为特殊人物”。早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他就提醒大家：“现在腐化很容易。我们对于执政以后党内的状况是不能盲目乐观的。”改革开放后，他认为对党员领导干部中带头走私、违法乱纪的现象必须严惩不贷。他说：“对于经济犯罪案件必须严办。阻力再大也要必须办。”陈云还比较早地提出问责的主张，他说：“对于危害社会主义建设，败坏党风、社会风气的歪风邪气，熟视无睹，听之任之，除了追究那些为非作歹的个人外，还要追究那个单位、那个地区的党委的责任，包括纪委的责任。”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当前经济社会发展实际问题相结合的产物，其中蕴含着丰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我们要落实好这一战略布局，必须自觉地坚持和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增强辩证思维、战略思维的能力。在这方面，陈云的思想对我们同样有很大启发。他高度重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学习，提出：“在党内，在干部中，在青年中，提倡学哲学，有根本的意义。”他毕生热爱学习哲学，注重领会和掌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神实质。他说：“在延安，毛主席起草的文件、电报，我都看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要实事求是。这里的关键是要把‘实事’看全面。”他还说过：“从实际出发的关键是，从片面的实际出发，还是从全面的实际出发？”要做到从全面的实际出发，他的体会是十五个字，即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交换、比较、反复。他说：“我个人的体会是：学习哲学，可以使人开窍。学好哲学，终身受用。”他经常强调：“难者在弄清情况，不在决定政策”，“应该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去弄清情况，用不到百分之十的时间来决定政策”。20世纪80年代，他对当时的中央负责人说：“现在我们在新的形势下，全党仍然面临着学会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这项最迫切的任务。”今天，我们要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同样面临学习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迫切任务。我们举办这次研讨会，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通过研究陈云的思想，深入理解贯穿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从而更准确地把握它的精神实质，更自觉地用它来统一思想，使它得到更好的贯彻落实。　

　　沈阳是在解放战争时期由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军队解放的第一座特大城市，也是陈云兼任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首任主任的地方。他亲自起草的《接收沈阳的经验》，曾被党中央作为成功经验转发给当时的各中央局和各前委，对我党我军后来顺利接管大城市起到了重要作用。今天，以“陈云的思想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主题的研讨会在这里召开，无疑给会议增添了特别的纪念意义。借此机会，我代表与会同志祝辽宁省在加快实现辽宁老工业基地新一轮全面振兴中不断取得新进展！祝东北大学早日建设成为在新型工业化进程中起引领作用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

　  ［责任编辑：郑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