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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与日内瓦会议
发布时间: 2015-07-01    作者:李定元    来源:党史纵横 2014-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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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4426日召开的日内瓦会议,是新中国成立后首次参加的重大国际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李克农协助周恩来做了大量工作,却鲜为人知。

  总抓赴会准备工作

  1954 2 月下旬,苏联、美国、法国、英国4国外长在柏林达成协议,决定于426日在瑞士日内瓦召开会议,讨论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参会的有苏、美、英、法、中5大国及有关国家。这次会议是新中国成立后首次派代表团参加的重大国际会议,中共中央十分重视,决定由周恩来以外交部部长身份率团参加会议,李克农兼任外交部副部长随行。周恩来批示:“组团人选及有关事项由李克农提出方案。随团工作人员由李克农决定。”

  32日,经中央书记处研究确定,成立日内瓦会议准备工作领导小组,由李克农总抓筹备工作。当天,周恩来传达了中央对参加会议的重要精神。周恩来还重申准备工作由李克农全权负责。

  32日起,李克农全力投入会议准备工作, 他先后与39个单位联系,选派工作人员132人、记者团29人。除要求驻瑞士使馆全力以赴外,他还安排从驻苏联等6国使馆抽调人员,多达182人。为能让周恩来集中精力考虑大事,李克农亲自审定随行人员,而关于警卫、侦保、化验、司机、厨师、医生的人选则由罗瑞卿提名报周恩来决定。

  关于医护人员,卫生部领导傅连暲对李克农的健康状况十分清楚,也了解李克农的脾气,便未经他的同意直接报周恩来,建议随行医师除黄则树外,另派史书翰参加。周恩来批示:“同意医生黄则树、史书翰二同志,护士不要。送克农同志办。”李克农见到批示,坚持把史书翰换成周恩来的保健医生周尚玉。黄则树听说后,即向杨尚昆、傅连暲报告说:“李克农同志多年来患肺气肿症,并时常发生气喘及左胸心前区疼痛。他前晚感冒发烧……在长途飞行中可能猝发心脏病,而我自己没有在飞机上抢救的经验,因此建议派苏联大夫一人陪同。”对此,李克农坚决不同意,他说:“死不了,让李连水(李克农的警卫员)去,就够照顾我的了。”

  在选调人员的同时,李克农抓紧做赴会各项准备工作,从了解情况、分析问题、收集资料、编写文件到人员培训、内部管理、对外宣传等方面都一一作了周密安排,精心准备。他在短时间内编写了12本计1700万字的资料,对会议非常有用。经周恩来同意,他还专门邀请朝鲜南日大将来北京,交换意见。

  32日起,代表团工作人员和记者集中培训,李克农亲自作保密工作报告,并对翻译员、译电员、机要员、打字员、速记员进行测试。黄华是代表团发言人,李克农特地为他安排模拟记者招待会,进行演习。

  为工作方便和保密,李克农还指示瑞士大使馆为周恩来及代表团租来一栋别墅,安装日内瓦至国内电传打字机,确保通讯联络迅速、安全。他还亲自审定工作制度、保密制度、会议制度、生活制度等。

  主管会议内外工作

  中国代表团于420日离开北京,24日下午抵达日内瓦。 会议期间,李克农除参加正式会议外,还组织安排、接待各国来访团体505个共3800多人, 并对联合国秘书处工作人员做工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当时印度未能参加会议,总理尼赫鲁派代表梅农来日内瓦活动。梅农常到中国代表团驻地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都由李克农接待商谈。620日至712日,与会各国首席代表休会,周恩来先后访问印度、缅甸、越南。张闻天、王稼祥也离开日内瓦。此间,由李克农主持代表团工作,并协助越南与法国代表商谈印度支那问题。

  会议期间的外围保卫工作主要靠瑞士,内部警卫则要靠自己。李克农提出专业人员与工作人员相结合的方案,要求每个人员都要做好保卫工作。为防止窃听,李克农还利用代表团成员所住别墅内的马厩设立了秘密会议室,这是一般人所料想不到的。

  会议期间,重大问题都由周恩来拟电向中央请示报告,一般问题则由随行记者发布新闻。但李克农认为这还不够,他以自己的名义编写《每日简报》,电告外交部、中央领导和有关部门。《每日简报》主要刊载了各国代表团及外国舆论对周恩来和我代表团的反应、在对外接触中了解到的重要情况和具有史料价值的珍闻等。如43日,时任苏联外交部部长的莫洛托夫宴请周恩来和英国外交大臣艾登,这是中英外长第一次接触。李克农于51日发了第三号《每日简报》作了介绍,说明了许多问题,引起了中央和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

  在日内瓦会议期间,李克农特地从他的办公室和军联部抽调5名干部,分别担任总理办公室副主任,越南、朝鲜代表团联络官及新闻联络官,对其工作原则和工作方法作了明确而又严格的要求,确保工作安全有序。

  李克农又指派熊向晖担任新闻办公室主任,其任务是协助发言人组织新闻发布会、接待来访记者。熊向晖把与记者接触中了解到的情况书面报告李克农,再由他核转周恩来,有些内容还要电告国内。后来,熊向晖向李克农建议,我们老是给人家说中国的内政外交政策,人家已不感兴趣, 总要给人家一些东西。李克农接受了建议,安排在举行新闻发布会前,有意让熊向晖透露一些情况给一些国外重要记者,以此激发国外记者的兴趣。军联部对日内瓦会议期间的情报工作作了评价:所反映情况大多时间性很强,紧密配合了当时的外交斗争,材料来源可靠而且重要……这证明了李克农强调 “广泛交友,重点交心”,“政治基本为主”,“公开产生秘密”等原则是完全正确、有效的。

  负责代表团结束工作

  1954721日,日内瓦会议结束。723日,周恩来应邀先后访问民主德国、波兰,经莫斯科访问蒙古。他委托李克农续留日内瓦几天,做好代表团的收尾工作。

其间,李克农除做好会议善后工作外,还给留下的工作人员开了一次会,李克农在报告中总结了这次会议的斗争方法和策略,指出:第一,我们在公开会议上先讲大道理,从大的政治原则问题讲起,宣布我们的立场和方针,使得我们在政治上处于压倒敌人的优势。第二,在进入具体讨论后,短兵相接,在了解敌人意图、摸清底细的情况下,不断提出具体建议,使讨论具体化,使会议有所发展。在讨论中,坚持应坚持的东西,但对某些问题也作了必要的让步。第三,充分利用敌人的矛盾,抓住了敌人的弱点。第四,始终抓住和平协商的旗帜,善于寻求共同点。第五,会前准备充分,会议过程中根据情况作了必要修改,某些问题最终纲领不能实现,就适当放低。不过早暴露自己意图,也不过迟地提出办法,失掉时机。第六,在谈判中要坚定,但不顽固;要灵活,但不上当;要主动,但不急躁……要随机应变。第七,要应用各种形式互相配合,善于运用大会、小会、会外接触等办法。报告还总结了日内瓦会议的收获。李克农说:由于美国的阻挠,在朝鲜问题上没达成协议;由于总理利用英、法、美矛盾,在印度支那问题上达成了协议。会议的收获不能根据协议多少来衡量,日内瓦会议的意义永远超过会议达成协议的范围。通过会议,缓和了国际紧张局势,打击了美帝的战争侵略政策,确立了新中国在国际事务中作为五大国之一不可动摇的地位,扩大了国际威望,给新中国开辟了在国际事务中更为广大的活动阵地,在今后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同时,也使中国和一些国家关系得到改善。今后,我们应当大力开展对外活动,尽到中国对世界事务应尽的责任。我们已登上了国际舞台,就不能下台,相反,应该更好地发挥我们的作用。这不仅是为了尽我们的国际主义义务,而是直接为了保卫我们的经济建设。(摘自《党史纵览》2014年第12期,原文约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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