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的诗文是30年代清华校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1925年清华学校成立大学部和国学研究院之后,特别是1928年改办国立清华大学后,由于众多大师级学者和大批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涌进水木清华的清华园,清华的校园文化遂以崭新又独具特色的姿态崛起于东土,到了30年代又达到了新的高峰。林庚正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清华园,他很快便成为清华校园文化的骨干,为繁荣清华校园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
二三十年代的清华校园文化,以文学创作尤其是诗、文、戏剧为其主体,音乐也是其重要部分。以文学为主体的清华校园文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也是很为耀眼、颇显风骚的。而日益兴盛的师生社团活动,也多是以师生共同参与的文学活动为载体,它甚至是引导着中国文坛的前进脚步,促使文坛风气为之一变。
1928年年底由中文系师生合办的“中国文学会”,其目的完全是“研究文学,联络感情,谋求中文系的发展”。这“中国文学会”和它创办的《清华中国文学会月刊》(后改为《文学月刊》)就成了清华校园文化中的翘楚而永远记载于清华校史乃至中国现代文学史册之中了。
林庚在1930年从物理系转入中国文学系,其原因主要是兴趣的转移。正如他自己所说:“慢慢地我发现,有限的科学方法在无限的宇宙面前显得那样苍白。而艺术却是超越性的,艺术的感受刹那而永恒,能于一瞬见千古,于微小显大千,能使我们超越有限直面无限的宇宙。于是我转入中文系,希望通过诗歌实现人生的解放。”(《同林清晖的谈话》)
林庚转入中文系时,正是清华中文系在杨振声、朱自清等人的倡导与努力下,已经确立了“要创造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文学”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办学方针,而且已出现了名师荟萃、繁荣活跃的局面,此时也正是梅贻琦校长殚精竭虑要把清华办成世界一流大学之时。
梅贻琦的教育理念是“通才教育”思想,他除了重视各科的教学,还特别重视图书馆、科学馆、体育馆建设和体育、音乐活动以及社团组织建设,因而也注意各种校园文化活动。林庚既爱好文学,又爱好音乐和体育,那些活动他都可能愿意参加,但他主要是参加文学社团的活动,而且成了当时清华文坛“复兴期”一个令人瞩目的人物。
林庚加入“中国文学会”后,很快便成了她的骨干分子,1931年《文学月刊》创刊后,他是编者之一,更是一位积极的作者,从1931年到1933年毕业,他在清华的校园刊物(主要是《文学月刊》)共发表了新诗48首、旧体诗词20首,散文9篇,小说2篇,抒情诗剧一部。可谓相当丰硕,其影响当然也是很大的。
《文学月刊》每期都有林庚的作品,1931年发的都是清一色的旧体诗词,而从1932年起,又变成了清一色的新诗文了。这种变化是人人注意到的。这是因为,1931年和1932年之交,是林庚的思想感情发生变化,也是他的诗作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刻。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强占了我国东北,全国掀起了抗日的高潮。9月19日,北大和清华等校学生便成立了抗日救亡组织。9月30日,清华学生开始停课3周,进行集中军训。作为一个爱国的热血青年,林庚积极参加了抗日救亡运动,并为全校军训同学写了一首战歌歌词,歌中唱道:“为中华,决战生死路!”这种慷慨悲歌的战斗情怀,同他不久前所写的那些缠绵悱恻之音是多么不同!
11月15日,清华大学240多名爱国学生集体赴南京请愿,要求国民政府抗日,林庚也是请愿团的一员,并参加了在南京的绝食请愿。从南京请愿归来后,他的思想情绪发生了较大变化。1932年1月,林庚写了《座右铭》一诗,表露了他此时的心头所想和决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太多的灰烬却是无用的;
我要寻问那星星之火之所以燃烧,
追寻那一切的开始之开始!
此后,林庚写的就都是新诗文了。《文学月刊》二卷一期有他的新诗《黄月之夜》和白话散文《想》;二卷二期有他的新诗《北风》,语体散文《烟》、《无聊》、《月与星》;二卷三期发表了他的新诗六首:《除夕》、《有一首歌》、《幻想》、《春野》、《长城》、《林中》;二卷四期发表了他的独幕剧《春天的午后》;三卷一期发表了他的散文《太阳》。
林庚初期的新诗,多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反映了校园生活的情味,为同学们所喜爱,有的甚至成了脍炙人口之作,长久地留在学友们的记忆中。
林庚所写的新诗,多是貌似古典诗词的意象,但所表现的却是诸如自由、独立、爱情之类现代人的爱国情绪和民主精神。
此外,林庚还有着很高的音乐天赋,音域很宽,善唱美声的男高音,经常一展歌喉。他对音乐也颇有研究,1933年3月30日,他还在中国文学会上以“新诗与音乐”为题做了演讲。他还是一个体育活动积极分子,经常参加校园里的体育活动。
从以上这些情况我们便可看出,林庚在30年代的清华校园文化中具有怎样为别人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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