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父亲去世就50周年了。父亲去世的时候我12岁,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财产,父亲走的时候,只给我33岁的母亲留下了两个老人、6个孩子和一个清贫的家。给我们姊妹6个,留下的唯一物质财富就是他每天带的那块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一块旧罗马表,我姐姐已经工作了,他对我姐姐说,戴它上班不要迟到。
但是父亲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有人说,焦裕禄精神是一座金矿,只要你肯挖,总会有所收获。作为焦家的后人,我们感到对于焦裕禄精神,首先是继承,然后是传承。我们姊妹六个,三男三女,今年三月份,我最小的弟弟去世了,现在我们姊妹5个,4个已经退休,只有大弟弟还在工作岗位上。我们兄弟姐妹有一个共同的理念,在当今纷纷杂杂的社会中,我们要守得住寂寞,甚至守得住贫穷,我们要守住父亲这面旗帜。
我认为父亲是一个从群众中来又回到群众中去的干部,所以他非常理解群众的疾苦,所以他能有的放矢地为群众着想,为群众办实事,父亲在旧社会逃过荒,要过饭,吃过苦,受过罪,甚至下煤窑做过苦工,最后参加革命以后,随南下干部工作队来到河南。他的大部分工作时间都在河南,他亦工亦农,做过很多工作,像组织工作、宣传工作、青年工作,做过工人,也做过农村的工作。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他做工作是带着感情的,他把人民群众当成是自己的父母,所以他能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虽然经历了近50年的风风雨雨,但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从1966年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我,到2009年习近平同志到我们家,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们座谈,这中间历经了40多年的时间,不论是哪一任党和国家的领导人,都非常关心、非常肯定这个典型,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最高领导人的关怀。
2009年,习近平同志到我们家座谈,他对我父亲非常地了解,他一开口就说我父亲是他的偶像,他说:“我是在初中的时候听我们的语文老师张老师念长篇通讯,张老师在哭,我们也在流泪。”他对我们家的情况非常熟悉,在问了一般的情况以后,又给我们对号入座,问当年是谁卖酱油?我姐姐说“是我”。谁看白戏?谁扔的窝窝头?这些情节他都非常清楚。最后他跟我说“守云,我知道你,你跟毛主席照过相,那时候你梳了一个小歪辫”。
这些年来,人民群众也好,我们的各级领导也好,都在不断地呼唤焦裕禄,特别是我们省,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有几次学习父亲的高潮,次次深入人心。我觉得特别是这一次,真的是带着问题学,真的是在照镜子。但是我也有一点希望,我觉得照镜子这个问题,照别人容易,照自己难,也是希望克服一下两头紧中间松的问题,该照一定要照,不要怕自己丑,要卸下妆来照,不要戴着面具照。
这些年从我母亲开始,在继承和传承焦裕禄精神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2005年我母亲去世以后,我们更是自觉地承担了传承这份责任和使命。小到一本书、一篇文章、一次采访,大到一部影视剧,我们都在努力地配合,尽量承担起我们所要承担的一份责任,保证我们父亲的形象不走样、不变形,我们不能去迎合社会上的一些需要,一定要保证历史的真实性,并自觉地维护这个形象。当然我们也会老去,所以我们也会教育我们的第三代、第四代,来自觉地承担起传承的这份责任,让父亲的精神在我们焦家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河南省焦裕禄精神研究会副会长 焦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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