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建立新的出版体制,党和国家对出版立法给予了高度重视。1997年1月2日,国务院发布《出版管理条例》。这是新中国建立以来第一个比较全面系统的有关出版管理的行政法规,对图书、报纸、期刊、音像制品和电子出版物等的出版、印刷(复制)、发行活动的管理确定了基本原则和基本制度,构成了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出版管理体制的基本法制框架。1月29日,新闻出版总署发布《关于严格禁止买卖书号、刊号、版号等问题的若干规定》,严禁出版单位以任何形式出卖书号、刊号、版号;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以任何名义直接或间接购买书号、刊号、版号,并参与出版、印刷、复制、发行等活动。
综上,这一阶段是期刊发展较平稳的一个时期。各项期刊管理措施及法律、法规的相继出台、实施,促进了期刊业的健康发展。90年代,期刊品种保持了较平稳的增长,到1998年,期刊种数达到7999种《中国出版年鉴(1999)》,中国出版年鉴社1999年版,第54页。,比1989年增长了33%。与此同时,随着期刊市场出现饱和局面,期刊的发行数量呈现出停滞状态,1998年时仍保持在1988年总发行量的水平(即年发行25亿册)。
由于期刊品种增加,期刊的平均发行量开始下降,期刊市场竞争日趋激烈。80年代时读者对期刊的极度需求状况开始改变,由于选择余地逐渐增多,读者对期刊价值的判断和选择决定着期刊的生存与发展。市场的有序竞争形成了对期刊发展十分有利的良好环境。因此,到90年代末期,期刊业者为了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就必须努力办出精品期刊。精品期刊不仅表现在内容的精彩上,还表现在包装的精美及版式设计的美观上。尤其90年代末期,不同类型的刊物都竭力在各自分工和定位上追求自身完美,在立意、深度、特色等方面力臻完善,在印刷和装帧上趋于讲究,市场上因之精品迭出,成为20世纪末我国期刊业走向成熟的显著标志。
3期刊业从数量规模型向质量效益型的转化阶段(90年代末至今)
中共十六大在许多理论问题上取得了重大突破,特别是十六大报告将文化领域划分为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两个部分;十六届三中全会又进一步对公益性文化事业单位和经营性文化产业单位分别提出了深化体制改革的任务,使人们深化了对出版业的地位与功能的认识,从而以发展为主线,深化出版体制改革,解放和发展出版生产力。
期刊业同其他出版业机构一样,在计划经济下形成的行政管理体制、产权所有制度、劳动用人机制、分配激励机制都被延续下来,没有获得实质突破。直到2003年,在党的十六大和十六届三中全会“大力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推进文化体制改革”思想的指引下,以企业化、市场化和产业化为中心的体制改革才真正开始破题,期刊出版单位的企业化转制开始进入试点阶段,发行单位的股份制改革也全面启动,以《行政许可法》为基础的政府职能转变也有了实质性进展。一是出现了一批实力较强,经营管理水平较高,在国内有一定影响的中国期刊刊群,如《读者》刊群、《知音》刊群、《家庭》刊群、《时尚》刊群等,其中,最大的品牌刊群是《时尚》刊群,共有12本期刊;其次是拥有8本期刊的《知音》刊群。二是一些实力较强的出版社也在推进“社刊工程”。例如中国青年出版社刊群、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社刊群、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刊群、上海科技出版社刊群。刊群的出现标志着中国期刊产业正在走向品牌化、集约化和集团化。尽管到2004年,我国只有两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的期刊集团,即湖北知音期刊出版实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和家庭期刊集团,但以上几大品牌刊群都已在事实上形成了期刊集团,且这几个期刊集团无论是子刊的数量还是年营业额的比较上,都不逊于知音和家庭集团。由此可见,我国期刊的集团化趋势已经出现,且集团化步伐亦在显著加快。三是期刊经营开始由发行主导型向广告主导型转型。虽然到目前为止,在期刊经营中,发行收入仍高于广告收入,但从近几年广告主导型期刊的迅猛发展态势及西方发达国家期刊发展的历程中都可以看出,这一转型是势在必行的。
期刊业在新时期有了很快的发展,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其发展道路也是有起伏的。如2004年就是新时期以来我国期刊发展的一个小歉收年,无论发行总量还是广告收入等,都比上年有所减少,其中发行量降低了1亿册左右(进入21世纪后,年发行量一直在28亿册徘徊),广告收入降低了4亿元人民币(2003年期刊广告收入为4855亿元)。造成发行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与2003年压缩了400余种政府摊派的刊物直接相关,但不可否认,一些刊物不能吸引读者以致影响了发行量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广告收入的稳步增长,需要期刊社与广告商之间建立较稳定的业务关系,但时下大多数期刊社在此方面仍存在主动性不够的问题,上述不足导致了期刊发展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为了适应新形势下我国期刊业改革发展和管理工作的需要,2005年12月1日,《期刊出版管理规定》颁布实施,同时废止了已实施了十多年的《期刊管理暂行规定》和《〈期刊管理暂行规定〉行政处罚实施办法》,新规定包括“总则”、“期刊创办与出版单位设立”、“期刊的出版”、“监督管理”及“法律责任”等共6章67条。规定明确界定了期刊和期刊出版单位的概念,完善了期刊出版许可制度,明确规定了属地管理原则,第一次明确提出期刊出版退出机制,创新并完善了期刊管理的行政措施。
随着期刊管理法规的创新、细化,我国的期刊业也得到进一步发展。2006年10月10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建成并通过国家新闻出版总署验收,该项目已覆盖我国及美、德、日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我国学术期刊数字化、网络化的建设目标初步实现。学术期刊的权威性文献检索工具和网络出版平台的建成,为广大读者更好地阅读、使用学术期刊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但期刊网络投入使用后,也使部分期刊的发行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出现了发行量下滑的现象。
总之,这一时期期刊业发展的特点是总量得到了控制,布局逐步调整,全行业进入了以竞争为特点的创业阶段。到2006年底,全国期刊总数与上年基本持平,共出版期刊9468种,期刊总印数比上年增长了338%,达到2852亿册。《中国出版年鉴(2007)》,中国出版年鉴社2007年版,第33页。进入21世纪,期刊的发行总量虽略有增长,大体保持在28亿册的水平,但此时的期刊品种已比90年代末又增加了1000种,因此,期刊的平均发行量是略有下降的,表明期刊业的竞争正在进一步加剧。与此同时,随着我国社会阶层分化的加剧,我国的期刊市场也开始进入细分阶段。以往畅销的综合类期刊销量逐渐萎缩,以特定人群为读者目标的期刊开始出现,并得到发展。另外,随着出版改革的深化,期刊产业集团化趋势正在逐步加快,虽然目前我国期刊集团的规模和实力都还较小,但改革的深入必然会带来业外资本的涌入和期刊资源的重新配置,必将推动期刊集团逐渐向同时拥有报纸、期刊、电视电台、网络、出版社的传媒集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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