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省委书记周本顺在省委常委蹲点调研成果交流会上提出:“下基层蹲点要看真实情况、听真实声音,不要让下面做准备,不要把领导干部联系点包装成供人观赏的盆景。”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开展的当下,这一要求具有强烈的现实针对性和警示意义。
在笔者的老家,有一则戏说成语“走马观花”的故事:古时有两个青年男女要见面相亲,但男方腿瘸,女方嘴歪,所以各自心中惴惴,于是媒婆便给两家出主意,让男青年骑马从女方门前经过,让女青年倚门嗅花。如此“走马观花”,双方一见钟情,直到拜堂成亲,才知道互相受骗。
这样的民间故事尽管有些荒诞,但其中却蕴含着深刻的哲理。用之于调查研究,就是如果被调研者弄虚作假,而调研者又走马而过,则调研就会沦为全无用处的形式和过场。
故事往往是对真实的映射,戏说常常是对现实的调侃。现实当中,在领导考察、调研时,不但屡有歪嘴女“倚门嗅花”,而且还“嗅”得花样百出:有地方在领导的必经之路两旁垒起“遮羞墙”,墙上是激动人心的标语口号和赏心悦目的风景图画,墙后却是低矮破旧的民居和污水横流的街道;有地方将领导目所能及的山坡涂满绿色油漆,一片绿色的背后,却是光秃秃的岩石和一道道水土流失所形成的沟壑;有地方“特事特办”,突击式地给领导联系的贫困村铺路修桥,给领导要去的群众家里添置家具电器,却对其他贫困村和群众不闻不问;有些地方和单位的领导变身导演,不厌其烦地对群众“演员”进行“培训”,模拟演练“剧情”……
凡此种种,其目的无非是用形形色色的锱景遮领导之目、掩调研者之耳,从而显示成绩,邀功讨好。
只不过如此一来,真实的情况就会被掩盖,领导干部如果再不能身入心入,很容易为其所骗,进而根据掺着水分的“调研结果”谋划工作、制定政策,就难免谬以千里、不着边际;如此包装出来的花瓶,会在广大群众心中造成“只唯上,不唯实”的恶劣印象,从而让党的形象受损。
隋朝大业四年,各蕃国酋长齐聚洛阳,并请求入丰都市交易。于是隋炀帝不但下令酒食店全部“免单”,而且命人将丰都的树木全部用缯帛缠绕了起来。许多胡客都因此惊叹中国的丰饶,但也有个别聪明人看出了蹊跷:“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
弄虚作假者尽管花样百出,但说到底不过是形式主义、表面文章。只要调研者真正扑下身子,用心看看当地是否“亦有贫者”,便不难看穿“把戏”,看到真实;只要举起原则和法纪的大棒,不让造假者得利,便不难让那些“缠在树上的缯帛”自动剥落。
鲁迅先生说:“捣鬼有术,也有效,然而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来无有。”今天,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开展、全党全社会反对“四风”的大背景下,“不要把领导干部联系点包装成供人观赏的盆景”无疑是语重心长的告诫——— 告诫各级干部要坚持正确的政绩观,平日里工作要使真劲、干实事,上级领导来调研时要说真话、报实情,莫造“缯帛缠树”的盆景,否则,任你表面花团锦簇,也只是败絮其中,最终落得无可遁形、人人厌恶;同时也告诫我们的领导干部,到基层调研不能满足于走一走、看一看就完事,人要下去,心也要下去,要带着感情、带着责任下去。要以真实之情、务实之风谋真实之策,这才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一党的群众路线在调研中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