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8月的一天,朱德总司令乘吉普车去太行山深处视察三三兵工厂。驰过滹沱河大桥,穿过洪子店镇大街,吉普车沿古月河而上。坐在车里的朱总司令透过车窗朝外望去,农民们正在紧张地收割谷穗。
突然,朱总司令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停一下车!”司机将车停下后,朱总司令跳下车,径直往路旁的谷子地里走去。只见一位60多岁的老婆婆正独自吃力地在地里收割谷子。朱总司令上前亲切地问道:“老人家,你家里的人呢?为啥一个人做活?”
老婆婆擦了把汗,看了看眼前这位说话和气的老同志,说:“孩子参加解放军上前线了……这点活不算啥,我还干得了。”
朱总司令听罢,二话没说,挽了挽袖子,向老婆婆要过镰刀,便“唰唰唰”地割了起来,几位随行的同志也紧跟着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了下来,他解开衣扣,擦了擦汗,又继续干。直到把老婆婆这块地的谷子全部收割完捆好之后,朱总司令才继续赶往三三兵工厂。
1948年夏的一天,朱总司令从西柏坡出发去视察刚落成的水电站。来到离河坊村不远的河边,老总发现河里有两只鸭子在水草和芦苇丛中时隐时现。老总爱打猎,以为是野鸭子,就停下车,从警卫员手中接过枪,一甩手,“叭叭”两枪,两只鸭子应声毙命。警卫员乐呵呵地捡起鸭子正要上车,一个老大娘哭喊着跑了过来:“你们为什么打俺家的鸭子?”
老总见状,说声:“坏了,不是野鸭子!”忙从车上下来,向老大娘赔礼道歉:“老人家,实在对不起!我以为是野鸭子呢。我们赔你钱,赔你钱!”
警卫员问:“你要多少钱?”
“一只20块,两只40块!”老大娘不庸置辩。
朱老总马上付钱,并把鸭子也留给了她。
下午,当朱总司令的车返回路过河坊村时,司机看到那个老大娘,一只手提着鸭子,一只手举着钱在路上拦车。
“他们说你是朱总司令,我老太婆有眼不识泰山,两只鸭子算什么,不该让你赔钱呀!”说着老大娘把鸭子和钱往车上塞。
总司令赶紧跳下车说:“损坏老百姓的东西就得赔,这是我们的纪律,一定得赔。”好说歹说,老总就是不肯收下鸭子,老大娘就不让开车。总司令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就说:“好,好,我们收下。”
车一开动,总司令打开车门把鸭子和钱又扔了下来,并说:“老人家,我们有纪律,一定得赔!”
三年困难时期的最后一年——1962年,全国县级以上领导干部和部分单位有关负责人,共七千余人在北京参加会议。大家讲得比较多的:一是浮夸风问题,二是特殊化问题。在小型会议上朱总司令的即席发言,引起了与会者不断的感叹与自责。关于浮夸风,他说:“大家争着放‘高产卫星’一亩地只有三、四百斤或五、六百斤的粮食产量,一下吹到一千多斤,甚至几千斤,连《人民日报》都登出来了,哪个不信!好,你一个县粮食多到无处存放的地步,不缴足农业税行吗?结果大量占用农民口粮,弄得许多人没有饭吃,有的村庄连树皮草根都吃了。听说还发生过饿死人的现象。实在瞒不下去了,又要求上面紧急调粮救济。同志,这种做法不坚决改正,是要祸国殃民的啊!”
对于领导干部的特殊化问题,他以某省一、两个副省级干部为例:“身有微恙,竟要医生、护士24小时为他们值班,每天量三次血压,每天化验大、小便,多名贵的药也敢用。对于饮食的苛求,就更不用说了。”他越说越气愤:“像这样省一级的干部,特殊化到了如此程度,就他们的命值钱……这哪里是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干部,是人民头上的老爷,我们不需要这样的老爷。”
(文涛辑)
(相关资料详见《朱德人生纪实》和《文史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