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网首页|客户端|官方微博|报刊投稿|邮箱 中国社会科学网
  国史网首页 - 加入收藏 - 网站地图
 
重要新闻 | 影像记录 |  教育指南
中国概况 | 人物长廊 | 大事年表
国史珍闻 | 图说国史 | 60年图片
专题研究 | 理论指导 | 政治史 | 经济史 | 征文启事 | 学 者
学术争鸣 | 学科建设 | 文化史 | 国防史 | 地方史志 | 学 会
论点荟萃 | 人物研究 | 社会史 | 外交史 | 海外观察 | 境 外
特别推荐 | 文 献 | 统计资料
口述史料 | 图 书 | 政府白皮书
档案指南 | 期 刊 |  领导人著作
   您所在的位置:首页 >> 专题 >> 科学发展之路 >> 文化建设
光明日报《迎接十八大》特刊·文荟篇
发布时间: 2012-09-17    作者:    来源:光明日报 2012-09-17
  字体:(     ) 关闭窗口

  凌晨鸡毛信

  在古代,鸡毛信又叫“羽檄”,是征调军队用的文书,插上鸟羽以表紧急,必须火速处理;在近代的革命战争中,鸡毛信也常常扮演着重要角色,关系到战争的局势甚至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抗战时期“海娃送鸡毛信”的故事就曾广为流传。在和平年代,鸡毛信极为少见了,但我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担任江西省委书记时,就有幸收到过一封不寻常的鸡毛信,经历了一次“勇于为民鼓与呼”的历练。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江西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改革开放和老区建设加快了脚步,全省上下呈现出团结奋进的局面,广大群众对省委工作给予了更多的关注。我上任仅一个多月,就收到全国24个省、市、自治区的4699封群众来信,除了一部分是反映情况及要求落实政策的以外,大多是献计献策的。此后,省委平均每天都会收到近百封群众来信,这令我们既欢欣鼓舞,又深感责任重大。

  省委办公厅信访办对来信来访的处理很认真,一些涉及全局的、重要的或紧急的信息,会及时向我汇报并送我处。如解决一批高级知识分子子女的就业问题;处理加拿大华侨汤之屏曾为我们党做地下工作的父亲的“平反”积案,即《人民日报》曾登载的《太平洋西岸的申诉》;认真查清孔原、冯文彬等老同志提出的关于张国焘胞弟张国庶的历史疑案,也就是后来媒体报道的《张国焘胞弟张国庶被追认为烈士始末》,等等。然而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封特殊的鸡毛信,20多年来,每每想起,清晰如昨。

  那是1986年夏的一个夜晚,深夜12点多,我和往常一样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刚躺上床休息,卧室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披上衣服,开门一看,秘书小崔正站在门口,她轻声问道:“书记,还没有睡啊?”紧接着递给我一封信,告诉我,这是刚才南昌手表厂职工代表送来的“鸡毛信”。

  我接过信一看,信封上果然插着三根鸡毛。我意识到事关重大,情况紧急,赶紧把信打开。原来,这是一封有着南昌手表厂600多名职工联合签名的呈情信。根据信中叙述,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南昌手表厂的一位学徒工盗窃了厂里的一些手表零部件,厂里发现后立即成立专案组并报送司法部门,初步判定为重大盗窃罪,听说要判处死刑。学徒工的父亲是该厂一位憨厚老实的老工人,厂里的很多职工认为案情与事实有很大出入,学徒工虽有偷盗行为但罪不至死。情急之下,众人就联名写了这封信向我求助,恳请有关部门对案件重新调查。

  看着密密麻麻的签名,我越发感到事情紧急,刻不容缓,于是对崔秘书说:“这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定要按特急事件处理,一早就办。”

  早上一上班,我就让小崔马上联系司法部门的有关领导,并亲自说明了我的看法,请他们认真过问这个案件。当时,有关负责同志回答我,这是一起特大盗窃案,已经审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符合法律程序,就要公开宣判了。他劝我,省委书记工作繁重,这样具体的个案不必亲自操劳了。我听后,坚决表示,这是个人命关天的案子,手表厂这么多职工联名写信呈情,一定要认真对待,我们掌握的事实可能有出入,建议重新调查核实,绝不能出现冤情错案,否则,我们有可能失察失职啊。

  下午上班后,南昌手表厂一位姓于的女副厂长恰巧有事找崔秘书,我立即请她到我办公室,希望她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她犹豫了一会儿,面有难色地说:“厂里有的领导认为破了大案,立了大功,连庆功酒都喝了。这个时候,如果我说真话,肯定会受到打击报复,甚至难以在厂里立足;如果我说假话,又对不起书记您和职工们……”我理解她的处境和内心的矛盾,诚恳地对她说: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又是一名厂领导,一定要本着对党、对人民负责的态度面对这个案件。为了解除她的后顾之忧,我还告诉她,如果遇到打击报复,尽管来找我。我建议她,去找省高院的李院长,把了解的真实情况当面向他汇报,我也会请他们保密的。随即,我打电话给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的李院长,请他务必亲自听取于副厂长反映的情况。于是,这个几乎盖棺定论的案件开始重新调查取证。

  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调查,案件的真实情况逐渐浮出水面:学徒工是从厂里的废次品库中偷取零件的,并把这些零件装在饭盒里带出,以3000元的价格卖给了街头的一家修表小店。厂方发现失窃后成立了专案组,确认偷盗者是这名学徒工。但在核算失窃零件的价值时却与实际情况过于悬殊:一是被盗的零件是废次品,但厂方却按合格品的价格来核算;二是在当时手表价格严重下跌的情况下,厂方仍然按照过去出售的最高价格来核算,这样,失窃零件的价值就上升了很多倍,一下提升到了18万元!在那个年代,18万元可是个天文数字,据此,法院可以定为特大盗窃罪,并可判处死刑。

  根据这两个关键点,司法部门重新开始了核查工作。但是,在案件重新审理的过程中,厂方有的领导不予配合,在被盗的手表零件送往西安、上海等地进行鉴定时设置不少障碍,给案件的公正审理平添了曲折。所幸,经过一番细致了解和广泛取证,司法部门终于掌握了真实客观的情况,为案件的改判提供了重要依据,学徒工最终由死刑改判为有期徒刑。

  作为一名省委书记,当时我过问这一案件也遇到了不少阻力,但对人民负责、依法办事、无私无畏,还人民群众应有的公平权利,让生命得到应有的尊重,是党员干部应有的态度。期间,我还曾被个别别有企图的人所攻击,把我告到最高人民法院,说书记插手办案,妨碍司法公正,甚至有人诬告我是有意袒护。对此,我坦然处之。最后,事实证明了一切。

  最高人民法院老院长江华同志得知此事后,对我说:绍芬同志,我们认为你做得好。办案要高度负责,突出一个“准”字,纠正错误要有很大的勇气和魄力,我们办案,人民有监督权,更何况你是省委书记。战争时期都有刀下留人的故事,和平年代更有充足的时间审案,更要严格依法办案。

  事隔十多年后,有一次我从北京到庐山,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妹妹在庐山大厦附近散步,突然发现身后有几个人跟着我们,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我面前,激动地问我:“您就是万书记吧!”我点了点头,他一下就跪在地上,他同行的人也正准备下跪,我连忙说:“请起请起,有话请起来说吧。”“万书记,真的是您啊,我们是那个南昌手表厂差点被判死刑的学徒工的家人啊!”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我立刻想起了那封鸡毛信,急忙问:“孩子怎么样了?”“好,好,他出狱了,改过自新了,现在有了工作,成了家,生了孩子,要不是您,他哪儿有今天,您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我听后很高兴,知错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们说:“这么多年了,我们没写过感谢信,也没机会当面说过谢字,实在对不起。”有一位妇女抢着说:“我们每次在电视上看到您,都会赶紧叫上家人,大家都好高兴,一辈子都感激不尽。”我说:“这是我该做的事啊,要谢就谢那些敢说真话的人,谢那些依法办事的同志。”临别前,我也请他们带去对当年那位老工人和他孩子的问候、祝福。

  这件事情虽然让我感到欣慰,但细细回想起那些年里接待群众来信来访的经历,并非没有留下遗憾。记得有一次,一位中年农民带着五六岁模样患有白血病的男孩找到我家向我求援,告诉我刚去过信访办,那里的同志告诉他省里没有这样的救治专款,让他回去找当地政府寻求帮助。当时,我正有急事赶去办公室,所以只是匆忙地安慰了几句,连他的姓名、地址都没有留下。事后,我设法给他一些帮助,却再也没有联系上。至今,我每想起当时那父子两人失落的眼神和离去时的背影,就有一种内疚和负债感。

  时光飞逝,如今已是20多年过去了,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情况与当年已不能同日而语,我们正在为建设经济繁荣、人民富裕、社会和谐、环境优良、民主法治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努力,党的事业也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迎接新的挑战,面对的矛盾也将更加纷繁复杂。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的信访工作如何与之相适应?在新时期,人民公仆又应该怎样对待来自人民群众的“鸡毛信”?这是一个尤为值得深思和探讨的问题。

  (万绍芬(北京) 作者为中共江西省委原书记、中国作协会员)

  雷锋在蔚县唱起高腔

  谁说雷锋从未到过蔚县

  我分明听见他唱起了蔚县秧歌

  河北西部的这个四山环抱的盆地

  使他的高腔共鸣轰然

  剧团是县办的,人员不多,

  经费也单薄,但是他们敢把一种精神

  仔细地装置在舞台灯里,然后

  拧开太阳

  演出结束,县委书记上台,含泪

  与雷锋合影

  这一刻,我看见全县人民

  男男女女,都与雷锋并肩站立

  剧本是我提供的

  剧团的团长请我也讲几句,于是我说

  雷锋之所以唱蔚县方言这么流利

  是因为他返回了家乡

  黄亚洲(杭州)庐山的杉

  走进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处处都是美丽的风光。而那一棵棵拔地而起的杉,尤其令我难忘。它们像立体的画,又像无言的诗。

  庐山的杉们种类繁多,有着各种不同的名目。在黄龙寺前,两棵阅尽数百年沧桑的柳杉,和另一棵老银杏树并肩而立,被合称为庐山“三宝树”。它们像三位冷静的智者,静看身边的人来人往,云起云落,不动声色地绿着、黄着、生长着。淘气的鸟儿晃着尾巴站在它们的肩头叽叽喳喳,它们依然沉默着,不恼也不烦,寂寞地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向游人送上翠绿的微笑,向清风送上轻盈的舞蹈。它们的树干上布满了斑驳的纹理,写满了光阴的故事,令人遐想,引人深思。

  在芦林一号院毛泽东同志故居门前,我见到几棵高大的冷杉,挺着胸膛站在甬路旁,气宇轩昂,很有些伟丈夫的气概。而在庐山植物园,我还看到一棵罗吊云杉,披着苍碧的绿裙,丝带一样的枝叶一缕一缕地披垂着,颇有窈窕淑女的妩媚风姿。另外,庐山还有一种被称为活化石的树种,叫水杉,发现并人工培植它们的胡博士,就长眠在这座山上的一个宁静角落里。经过长期的辛勤繁育,庐山的水杉现在已经有一万多株了。可惜因为行旅匆匆,我没有专程去寻访这片水杉林,只是在心中想象着那些绿色的身影,还有枝叶间挂出的那些累累果实,于是,我为自己悄悄留下了一个将来再访庐山的理由。

  庐山这些著名的杉们确实牵动我的心弦,而我更钟情的,却是庐山山谷间随处生长的那些普普通通的杉们。它们生长在低处,心却不在低处。它们长啊长啊,一个个都生长出了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这些杉树之间的距离很近,不过一两米罢了,可是它们谁也没有妨碍谁的生长。越是长得高大的树,身上越是没有旁逸斜出、七横八岔的枝条,它们只把心思放在让自己长高的事业上,而不是动歪脑筋抢夺同伴的阳光雨露;不是想鬼点子压制别的树来衬托自己的高大,而是公平竞争,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显示自己的高度。这些和谐共荣的杉,虽然寂寞在深谷,却让我有着一种仰望的冲动。

  我曾经到过一个山区采访。那里的山岭上也郁郁葱葱,但树种却只是一些低矮的灌木,竟然没有一棵高大的乔木。这是为什么呢?原来那些树木互相拉扯,互相遮蔽,互相抢夺养分,最后大家都没有成长起来的机会,只能形成这种成片的灌木林。据说有关部门也曾航播过一些高大乔木的树种,但因那些灌木的势力太大,彼此间的纠葛太密太多,树种大多落在那灌木的枝叶上,根本落不到泥土里。而少量有幸落地生根的树种,又因为生活在那些灌木的阴影下面,见不到多少阳光,吸吮不到多少雨露,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生长成又一株小小的灌木了。

  想起了那些灌木丛,我对庐山的山谷间随处可见的这些平凡的杉们更加刮目相看了。伟人写到庐山时说,“跃上葱茏四百旋”,在这“四百旋”的山路上,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一棵棵腰板儿笔直、一心向上的杉,成为定格在我心中一帧帧永恒的风景。

  高 昌(北京)

    相关链接 - 当代中国研究所 - 中国社会科学院网 - 两弹一星历史研究 - 人民网 - 新华网 - 全国人大网 - 中国政府网 - 全国政协网 - 中国网  - 中国军网 - 中央文献研究室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版权声明
    当代中国研究所 版权所有 备案序号:京ICP备06035331号
    地址:北京西城区地安门西大街旌勇里8号
    邮编:100009 电话:66572307 Email: gsw@iccs.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