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言,想以新中国的成立为界标,往前推一百年,看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怎样诞生的;往后推一百年,看看新中国成立后我们走过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以及将要怎样继续往前走去。
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起,中华民族开始了不断沉沦的过程,同时也开始了争取民族复兴的斗争。经过109年时间,建立了新中国。从那时起再过100年,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周年的时候,也就是到本世纪中叶,我们将要基本实现四个现代化,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也意味着将要基本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那末,从19世纪中叶到21世纪中叶,我们的民族从沉沦到复兴,整整经过了200年时间。用15分钟讲200百年历史,当然不能细讲,只能粗线条地勾画一个大体轮廓。
这二百年,可以分成新中国成立前一百年和成立后一百年两个历史时期。每个时期又可以分成三个历史阶段,一共六个历史阶段。
下面我们用最简明的语言,讲一讲这六个历史阶段的最基本的特征。
第一个历史阶段,是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到1895年的甲午战争。
这个阶段,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开始侵略中国,中国面临着几千年来前所未遇的变局。当时社会应对变局所能达到的认识,是在封建统治秩序的框架内,学习和引进资本主义的物质文明。它的理论表现,就是“中体西用”。洋务派将这个认识付之实践,推行了“洋务运动”。他们建工厂,开矿山,筑铁路,办学堂,派遣留学生等,为近代化的起步开了新局。但这个活动的根本性质,决定了它无法取得成功,结局就像维新派一针见血指出的,因“根本不净”而“百事皆非”。这个阶段中,下层群众走了另一条路,他们不堪忍受封建统治的残酷压迫,用武装进行了反抗,发动了太平天国农民战争,给清朝封建统治以沉重打击。但是,他们受皇权主义的束缚,除了在经济和社会方面提出绝对平均主义的空想外,政治上提不出超越封建主义的目标。因此,这个运动最后也悲惨地遭到了镇压。
第二个阶段是从1895年甲午战争到1919年的五四运动。
这一阶段比起前一阶段来,有两个突破:一是要求变革的对象,从单纯的物质文明领域扩展到政治领域和制度层面;二是跳出了封建专制主义的框框,把资本主义政治和资产阶级国家作为追求目标。戊戌维新和辛亥革命,就是这种追求的鲜明体现。这两次运动,在民主思想的启蒙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辛亥革命甚至取得了结束统治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重大胜利,但它们都没有能够改变中国社会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没有能够改变中国人民贫穷落后的悲惨境地。
第三个阶段是从1919年五四运动到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
如果说第一个阶段还是走在封建主义的轨道上,第二个阶段是走在资本主义的轨道上,那末,这个阶段中国人民开始选定了社会主义作为自己的道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用革命的手段,推翻旧政权,建立新中国。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成为结束前一个百年的历史时期、开启后一个百年的历史时期的伟大转折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需要完成两大历史任务:一个是求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一个是实现国家繁荣富强和人民共同富裕。前一百年基本上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从而为完成第二个历史任务扫清了障碍,创造了必要的前提。
新中国成立的伟大意义,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低估,更不应该抹杀。党的十七大报告对此有一个十分简明也十分精确的概括:“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也就是说,当代中国的一切发展和进步,都是以新中国的建立为基础,为基石,为根本的。谁忘记了这一点,就是否定了历史,就是对历史的背叛。
下面来继续讲后一个百年的三个历史阶段。
第四个阶段是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
新中国的成立,开始了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新中国成立的头30年,应该说是打基础的阶段。政治基础,就是民族独立地位的取得,人民民主政权的建立,人民政治地位和生活状况的根本改变;经济基础,就是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确立,经济发展特别是独立的工业体系的形成;文化基础,就是文化教育事业的巨大发展;思想基础,就是马克思主义在全国指导地位的确立,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积极而艰难的探索。在这过程中间,我们犯过种种失误,遭受过严重的挫折,这一点决不应该回避,要永远引以为戒。但错误和挫折并不能改变十七大报告所讲的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我们要永远铭记,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创立毛泽东思想,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建立新中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以及艰辛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取得宝贵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
第五个阶段是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到现在。
这个阶段,主要是实行改革开放,极大地提高了我们国家的综合国力,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理,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去年我们刚刚对这一阶段的历史作了全面总结,这里可以不再多说。
第六个阶段是从现在到本世纪中叶。
这个阶段,首先是到本世纪的二十年代,也就是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的时候,全面建设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在这个基础上,再继续奋斗几十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二百年时间,六个相互联系、相互衔接、相互继承、连续发展的历史阶段。我们把历史作这样一个排列,从这样一个环环相扣的历史链条中,可以清楚地读出若干最基本、最朴素但也是最重要、最深刻的历史结论:
第一,因为各种和平发展的道路全都被堵塞了,我们的先辈们为了国家的生存和民族的振兴,才选择了革命的道路,才得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真理性认识。一些人攻击共产党“迷信暴力”,嘲弄革命烈士们是权力争夺中的“祭坛上的牺牲”,不久前还有人写博客说“牺牲人来挽救国家是本末倒置”;他们斥责今天的社会是“暴力社会主义”,宣称要“告别革命”。这是对革命和成千上万先烈们的亵渎,当然是我们决不能接受的。毛泽东曾经说过:“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毛泽东传(1949-1976)》(下),第1390页)新中国成立的前一天,人民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就做了关于建立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决议,这个纪念碑的碑文写着:“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的时候,我们不能不重新诵读这篇碑文,对革命先辈们表示由衷的崇敬。
第二,因为各种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试验都失败了,中国人民才最终选择了社会主义,才有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的科学真理。依靠封建主义来发展资本主义,依靠帝国主义来发展资本主义,还有独立发展资本主义的梦想,都行不通。只有社会主义的路走通了。为什么过去资本主义道路在中国走不通?原因有三条:一是帝国主义不允许;二是封建主义的束缚和阻碍;三是因为上面两条而决定的资产阶级的弱小和无力。为什么今天更不能走资本主义的道路?我们可以用邓小平同志说过的两句话来回答:“中国根据自己的经验,不可能走资本主义道路。道理很简单,中国十亿人口,现在还处于落后状态,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区少数人更快地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资产阶级,产生一批百万富翁,但顶多也不会达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然摆脱不了贫穷,甚至连温饱问题都不可能解决。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摆脱贫穷的问题。所以我们不会容忍有的人反对社会主义。”(《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07-208页)“如果我们不坚持社会主义,最终发展起来也不过成为一个附庸国,而且就连想要发展起来也不容易。”(同上,第311页)这就是历史的结论。
第三,因为各种政治力量都不能领导中国实现民族复兴,只有中国共产党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科学真理。农民是重要的革命力量,但太平天国和义和团运动表明单纯依靠他们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封建阶级曾经掌握着统治权力,但近代历史上的全部表现表明他们是历史发展的阻碍力量,包括洋务运动和清末新政在内的某些改革活动,也不能为中国找到出路;资产阶级为近代历史的进步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但也无力挽救国家的危亡,领导民族的振兴。事实证明,在中国,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政治组织像中国共产党这样集中了那么多的先进分子,组织得那么严密和广泛,为中华民族做出了那么多牺牲,同人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在前进中善于总结经验、郑重对待自己的失误,以形成并坚持正确的理论和路线。不是有人要问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吗?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这就是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最终根据。当然,正像锦涛同志所说的:过去正确,并不等于永远正确;已经得到的,也并不表明永远能够得到。我们自己一定要严格要求,要有忧患意识,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坚决同腐败现象作斗争,这样才不辜负历史的选择,人民的期望。
第四,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是实现民族复兴的巨大精神力量。回顾鸦片战争到新中国成立的109年历史,回顾新中国成立以来的60年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没有哪一个对社会前进作出了积极贡献的历史人物,没有哪一桩对祖国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的历史事件,不是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在民族精神的推动下展开历史活动的。人们的最大共识,就是以热爱祖国、报效人民为最大光荣,以损害祖国利益、民族尊严为最大耻辱。但是,前些年,境外有的报刊却说:爱国主义是北京的左派理论家用来对抗改革的思想武器。这实在有点草木皆兵了。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改革开放是强国之基。弘扬爱国主义,培育民族精神,既要维护立国之本,又要践行强国之基,有什么理由硬要把爱国主义同改革开放对立起来呢?我们的爱国主义是同国际主义相统一的;我们的民族精神是同宽阔的世界眼光相统一的。
第五,坚持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旗帜,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根本的政治保证。
这几条,也许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不厌其烦地重复呢?原因很简单。对这样明显的历史事实和这样清楚的历史结论,还是不断有人要加以质疑,加以曲解,加以否定。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不浪费一点口舌,说一点已经多次说过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