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日本《东京新闻》九月二十二日刊载中国文学研究家藤堂明保的文章,题为《迎接新时代的中国文化界》,摘要如下: 无论在北京还是在上海,我们都有机会同思念着的中国文艺界的老相识聚集一堂,叙谈十多年来的荒废,并相互勉励今后要东山再起。 在北京,同曹禺先生等人泛舟颐和园,在一起度过了半天的时间。曹禺先生一九三四年以来,接连发表了剧作《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等,战后执教于清华大学,一九五四年发表了描写科学工作者思想改造的作品《明朗的天》。周立波先生参加八路军后写了《晋察冀边区印象记》,战后写了描述东北土地改革的《暴风骤雨》而得了斯大林奖金。刘白羽先生是延安时代的文化工作者,著有《火光在前》,战后参与电影《中国人民的胜利》的摄制工作,主要是负责解放军的文化工作。此外,张光年(诗人)、周巍峙(作曲家)、吴作人(画家)等各位先生也同舟游赏。 “我们过去只写以变革时期的知识分子和没落的人们为主题的作品,而未写为人民群众的作品,这是错误的。在文化大革命当中,痛感到了这一点,这是巨大收获。 “四人帮说,一是叛徒、二是走资派,按这个顺序往下数,第九就数到了知识分子,骂为‘臭老九’,可是毛主席在一九六八年就告诫‘老九不能走’。 “四人帮诬蔑‘水墨山水画是黑画’,这造成了连拿起画笔来都感到害怕的状态。现在你看到解放军战士的绘画展览了吧?描绘朱德、贺龙、陈毅、周恩来等人如何奋斗的战争画很多,可是,四人帮连这样的画题也不准许。” 后来,廖承志先生告诉我们,周扬、夏衍等作家协会的领导人都已恢复工作了。 我们从新疆回到北京之后,在八月二十八日举行了有首都文学艺术家八十人参加的茶话会。阔别了十年的人们拍着肩膀祝贺,柿林先生说的“第二次解放呀!”至今仍然留在耳际。 在上海,巴金先生到机场来迎接我们。一九五三年他参观东京大学时我给他当向导,至今已有二十四年未见面了。 上海曾是四人帮的老窝,因此对老文化界人士的冲击特别大。第二天,同巴金、杜宣(作家)、赵丹、秦怡(演员)、唐云(画家)和其他各位先生开了个座谈会。 “张春桥派他的娄罗到巴金的身边威胁说:‘对巴金有积年之恨。’但是,当他们发觉毛主席、周总理在担忧巴金的处境的时候,才只是在表面上把态度放得缓和一些。一九七五年,他们又进谗言说,‘巴金,你不必搞创作了。到出版社工作,搞搞翻译怎么样?’现在,巴金仍然在继续翻译俄国文学。由于巴金很了解张春桥和江青的历史,所以他们把他看作眼中钉。” 那么,今后的中国文艺将会怎样呢?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当然,劳动群众是主题。但是,知识分子、落后的人也会作为陪衬而出现。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都必须是富有人情味,使谁都能容易感到亲切的。但是,却不能回到文化大革命以前那种状态。事物的‘辩证法’不正是这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