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十一月十七日刊登日本话剧界人士石泽秀二的一篇文章,题为《中国话剧界的复苏》,摘要如下: 隔别五年重访北京时的秋天,比日中恢复邦交后的那个初秋,显得更加明朗,充满着朝气。特别是话剧《枫叶红了的时候》在北京崇文门工人俱乐部剧场上演,半夜三点钟不到便有人到剧场排队购票。话剧演出时满场笑语欢声,深为这种魄力所压倒。日本话剧界所熟悉的吴雪,现在文化部艺术局担任要职,他为我们尽力找到票子。在他的帮忙下,日本戏剧家代表团成为外国第一个观看中国话剧的观众。 这个讽刺喜剧讲的是一个高级科学研究所的腐朽高级干部副所长,就象王洪文一样喜欢钓鱼,他在钓鱼的地方遇见了一个冒牌的发明家。从此观众就被他们的演出深深吸引。那个冒牌发明家讽刺的是交白卷的张铁生。还有一个是将江青戏剧化的小个子、戴黑边眼镜的女高干。她传下“四人帮”的指示,下令将冒牌发明家自称发明的“忠诚探查器”作进一步研究改良。研究所的其他科学家正为其他重要研究而忙碌,反对搞这项荒谬的研究项目。但是副所长同他的秘书,还有戴眼镜的女干部,加上那个冒牌发明家凑成了“四人帮”,压制了研究所的反对者。故事发生的时间正是去年九月底,完场时是十月八日,即“四人帮”一伙被捕之日。 这个剧的剧本是王景愚编的,加上文兴宇的演出,据说从排剧到上演,十八天内完成。王和文两人的搭档演出,充分发挥了笑剧的演技,他们的每一动作,每一表情的变化,和饰演“四人帮”那种骗子故作威严,掌握权力时那种处处压迫人的姿态,目光冷酷的微笑,一举手一投足的恐怖感,都演得非常逼真。这两位主角的演技堪称是世界第一流水准。 我们在东方红剧场(旧青年艺术剧院)看到了演出长征时代周总理的话剧《转折》。内容叙述当年曾经同周恩来共同战斗的一个小队长,现在是一间地方工厂的老干部,受到厂内企图阻碍生产的一个年青主任的攻击。这是一个悲剧。但这个话剧的新鲜之处,在于将长征时代的过去和一九七六年秋天的现代,双重交替的在舞台演出。剧中周恩来出场时,全场热烈鼓掌,这是充满了对周总理敬爱的掌声。 这两个批判“四人帮”的喜剧和悲剧,都是中国话剧团演出的。这一年内他们创作了九个作品,除了上述两剧之外,现在上演中的还有《曙光》和《喝延河水长大的》儿童剧等四部。十一月中旬要演出的新作已在排练中。中国话剧的活动正如打开了闸门的堤坝,欲罢不能。中国话剧团在文革期间由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中央实验话剧团和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三个剧团合并而成。团员总数六百多人,是个大家庭的剧团(据说儿童艺术剧院今后要独立)。剧团中有一百人是在“四人帮”横行时代不许活动的。剧团十年来,除了将现代京剧《平原作战》改编成话剧和排演江青等“四人帮”精心炮制的话剧《战斗的节日》之外,根本没有演出。在排演批判“走资派”的戏剧过程中,演员曾加以抵制,以致排演不成。 就是说,在文革时期内只有八个样板戏。在“四人帮”把持的“一花独放”的时代,他们对话剧和话剧演员的压迫是强烈的。 在日本留学时代与东野荣治郎同学并要好的中国剧作家杜宣,这次我们在上海时会晤到了。“四人帮”怎样对话剧压迫,从赵丹介绍他自己被迫害的经过,得知详细的内容。 描写鸦片战争的影片《林则徐》就是赵丹主演的,在中国已重新上映。杜宣的作品《上海战歌》也再次上演,观众对这两个剧表现了异常热烈的欢迎。赵丹和杜宣在“四人帮”横行时,被打成反动分子,长时间关在监牢中。 周总理对话剧和戏剧的爱好、关心是著名的。史诗影片《东方红》的总导演可说是周总理。邓颖超会见我们时,曾笑谈早年周总理扮演女角,邓氏扮演男角的趣事。她又回想起在延安时代一起演话剧的情景。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就是保持延安传统的剧团,前领导人就是廖承志,后任是吴雪。且不详谈话剧遭受“四人帮”破坏的其他方面,光是看看中国话剧团团员的平均年龄四十岁以上的现状,就足以令人恼火。象王景愚、文兴宇两人的年龄都已四十一岁,虽然还是盛年,但说明了这十年来中国话剧界实系一片空白。他们同那些年在二十岁,除了样板戏一无所知的人之间,形成了很大的差距。 现在,我们在中国京剧团看到了崭新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大标语,中国的文艺戏剧再次真正走上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北京市京剧团演出的《逼上梁山》京剧,博得了中国广大戏迷的一致称赞。中国京剧团演《杨门女将》的、在日本也有众多戏迷的杨秋玲女士已复出了,她正演出《红灯照》。此外她还参加了《蝶恋花》、《八一风暴》的京剧演出活动。戏曲学校演出的旧京剧《雁荡山》是作为教材而上演。在上海,我们还看了舞剧《小刀会》。 这些新的和重演的戏剧,共同地表现了中国人民革命过程的多姿多采的故事,使人们再一次认识到革命的历史,再一次思考和再一次受到教育。 (转载十二月九日香港《大公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