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文发言说:“我在四清运动中贴过一张大字报,揭发党委包庇反革命,被他们打成右派、反党分子,所以我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认识是比较深的,因为我是受压的。”会上有人提出建立一个上海的工人造反组织,名称叫“上海工人造反司令部”。有人补充说,要加上“革命”两个字,以免别人误解。野心勃勃的王洪文则感到不满足,提出在司令部前面还要加一个“总”字,他说:“叫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全上海的工人就都归我们管了。”造反派们推举谁当总司令时,王洪文又自我吹嘘地向大家介绍说,他当过兵、入党早,是厂里保卫科干部,一贯表现好等等。于是,大家就推举王洪文当头头,官瘾十足的王洪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工总司”的“总司令”。
11月8日,在上海市区大小街道上,贴出了许多“工总司”的海报:
我们上海工人革命造反队定于1966年11月9日(星期三)中午12点在文化广场举行“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成立大会”。会上将批判和控诉上海市委压制革命运动,迫害革命群众的罪行,粉碎上海市委推行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
我们通令上海市委以及各工矿企业的领导,不得用任何借口阻止、刁难革命造反派来参加这次大会,不准戴帽子、扣工资,不准挑动群众斗群众。
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筹备组
这个海报一上来就用“通令”的口气与上海市最高一级党委对话,可见“文化革命”一开始,各级党委就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哪里谈得上什么领导、组织、教育群众?
8日上午,“工总司”的代表来到康平路165号上海市委书记处,提出三项条件:
一、市委必须承认工总司;
二、曹荻秋必须参加9日的大会,接受批判;
三、提供宣传工具。
工总司头头们限令当天下午2点钟前答复。
市委召开紧急会议,对“工总司”的“勒令”进行了讨论,并给当时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中央常务书记陶铸同志打电话请示,得到陶铸同志明确答复:“不得成立全市性工人造反组织。”市委根据中央1966年9月14日“抓革命促生产”的通知精神和陶铸同志的电话答复,决定对“工总司”的要求采取三不方针,即:
不参加“工总司”9日的成立大会;
不承认“工总司”这个造反组织;
不支持“工总司”的活动。
曹荻秋和魏文伯白天开完会,晚上到西郊宾馆来看我。我那时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因城里太乱,找的人又多,所以一直在西郊养病。听了曹荻秋他们谈的情况,我表示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坚决支持曹荻秋、魏文伯同志的工作。荻秋表示:工总司这些为首的分子,都是一些有严重问题的社会渣滓,我们不能去参加大会,参加了就要犯错误。
11月9日,工总司在文化广场召开成立大会,宣读了“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宣言”,宣言声称工总司的任务是“要大造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反,大造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大造一切牛鬼蛇神的反!我们要夺权,就是要把人民的权力从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手中夺回来,牢牢掌握在无产阶级手中!”
这个宣言,杀气腾腾,一口一个“夺权”,把江青、张春桥一伙假“文化大革命”之手,妄图篡权篡位的罪恶阴谋大白于天下,把王洪文一伙靠造反起家的小兄弟们急不可耐要坐江山当皇帝的狼子野心大白于天下。这个宣言是上海第一个公开发出的反革命夺权的动员令,在全国也是最早发出的反革命夺权的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