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9月,中共十二大根据邓小平的设想,提出了本世纪“两步走”发展目标和战略:从1981年到本世纪末的20年,在不断提高经济效益的前提下,力争使全国工农业的总产值翻两番,即由1980年的7100亿元增加到2000年的28000亿元左右,人口力争控制在12亿之内,人均国民收入800美元,基本达到小康水平。1987年,中共十三大将“两步走”战略扩展为“三步走”战略,即1981年至1990年为第一步,实现国民生产总值翻一番,同时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从1991年至2000年为第二步,实现国民生产总值再次翻番,使人民过上小康生活;第三步是从2001年到下个世纪中叶,使国民生产总值再翻两番,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基本实现现代化。这些宏伟目标,一直指引和鼓舞全国人民为此而积极奋斗。
然而,改革开放促使国民经济比预期更快的速度发展。到1988年,经过8年的努力,国民生产总值就比1980年翻了一番;按当年价格计算的国民生产总值由1980年的4517.8增至11954.5亿元,增长1.6倍多,1987年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由1980年的457.7元达到1093.7元。这8年里,按可比价格计算的国民生产总值年均递增10.5%,这个速度比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时8%~9%的速度还高。随着生产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由1980年的236元增加到1987年的550元;城市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从1980年的439元提高到1987年的916元,增长一倍多,扣除价格因素,增长46%;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从1980年的191元增加到1987年的463元,增长1.4倍多,扣除价格因素,仍然增长一倍多,平均每年增长10.7%。
到1995年,经过7年的努力,国民生产总值又比1988年翻了一番,达到了57494.9亿元(当年价格),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4746.9元。1997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由1987年的550元提高到2311元;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由1987年的916元提高到3893元,扣除价格因素,平均每年增长5.6%;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则由1987年的463元提高到1578元,扣除价格因素,平均每年增长3%。到1997年,国民生产总值又达到73452.5亿元,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5941.5元。由此可见,按经济总量计算,早在1995年就完成了翻两番的任务,但是否达到了小康水平,则有不同看法。因为人均国民收入800美元是1982年提出的,究竟是按当年价格计算还是按2000年时价格计算,当时并未规定;同时还有一个汇率问题。1997年达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5941.5元,如按当年汇率(1:8.3)计算,为732美元,即不到800美元;如按购买力平价计算,则早就超过800美元。
但是就人们实际生活水平来看,则比同等人均800美元收入的国家水平要高。1997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水平达到2936元;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为5160元,比1995年提高32.5%;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2090元,比1995年提高32.4%。[1]另外,在收入增长的同时,人民的休息和闲暇时间也增加,从1993年5月1日起,全国职工实行了每日8小时、每周40小时的“五天工作制”。
但是,在城乡居民收入同步增长的同时,80年代逐渐缩小的城乡消费水平差距在90年代又呈现扩大趋势。1980年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水平与城市居民人均消费水平之比约为1:2.8,1987年则降至1:2.6;1995年又回升到1:3.4,1997年则降为1:3.1。另外,1997年全国仍有5000万人口没有脱贫,东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仍然是有待解决的问题。
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实现小康的关键。据国家统计局有关报告说,1997年底物质生活水平实现小康水平的89.85%,其中东部地区为95%,中部地区为86%,西部地区为75%。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160元,小康实现程度为99%;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2090元,小康实现程度为73.8%。
由于经济发展迅速和居民收入增加很快,居民生活水平发生了较大变化。1997年城镇人均住房使用面积为12.4平方米,超过小康的标准(12平方米)农村人均钢筋砖木结构住房面积为16.1平方米,亦超过小康标准(15平方米)。当然,我国城市距离3口之家有两居室的小康型生活仍然有一定差距,距离建设部提出的2000年小康型城乡住宅的10条标准的差距就更大了。在饮食方面,我国已经告别食品短缺时代,开始由吃饱的数量型向吃好的质量型和方便型转变,全国恩格尔系数从1980年的60%下降到1997年的50.5%离小康标准(50%)仅差一点点。
人口素质的高低,是一个国家一定时期内生活质量的综合反映,是小康社会必不可少的衡量标准之一。1997年实现小康标准的80.3%,比1990年的53%提高了27.3个百分点。但是个别指标距离小康标准仍然有较大差距。如婴儿死亡率一直停留在33‰的水平上,仅比1980年的34.7‰下降0.47个百分点,小康实现程度仅为45.9%。精神生活的提高,是小康社会的另一个表现,它反映的是人民生活的精神面貌、社会道德以及身心健康等。1997年实现小康标准的97%,比1990年的47.2%提高了49.8个百分点。电视机普及率由1980年的11.9%上升到1997年的948%;1997年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支出比重已由1980年的3%上升到1997年的12%,超过小康标准。
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和生活环境的改善,是小康社会的另一个重要标准。由于我国人口主要集中在东部和中部地区,分布很不均匀,东部地区的环境污染、西部地区的水土流失和沙漠化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因此这方面的小康的实现程度不高,1997年为60.3%,其中森林覆盖率和城市人均绿地面积的小康实现程度仅分别为46.67%和38%。
国家统计局为了使小康生活有一个比较全面综合的反映,曾经设计了一套小康生活的基本标准体系,并确定了标准体系的目标值。这套小康生活的基本标准体系由经济水平、物质生活、人口素质、精神生活、生活环境五个方面的指标组成,因为经济水平是小康的基础,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提高,是实现小康的关键,人口素质的高低、社会文明程度和生活环境的改善则是一个国家一定时期生活质量的综合反映,都是小康社会不可少的衡量标准,所以这套标准体系比较科学地反映了小康生活应达到的水平,现将其表格摘录如下,它反映了1997年我国小康水平实现程度、具体情况和有待解决的问题:
表19-3 全国人民小康生活水平的基本标准和综合评价值[2]
指标类型 |
指标名称 |
单位 |
指标数量值 |
1997年实现程度(%) |
1980年 |
1990年 |
1997年 |
2000年 |
经济水平 |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
元 |
778 |
1634 |
3165 |
2500 |
100 |
物质生活 |
|
|
|
|
|
|
89.8 |
收入 |
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
农民人均纯收入 |
元
元 |
974
315 |
1523
686 |
2378
964 |
2400
1200 |
98.5
73.3 |
居住 |
城镇人均住房使用面积
农村人均钢筋砖木结构住房面积 |
平方米
平方米 |
5.5
4.5 |
9.45
11 |
12.4
16.1 |
12
15 |
100
100 |
营养 |
人均日蛋白质摄入量 |
克 |
50 |
62 |
68.4 |
75 |
73.6 |
交通 |
城市每万人拥有铺路面积
农村通公路行政村比重 |
平方米
% |
2.8
50 |
6
74 |
7.6
88.6 |
8
85 |
92.3
100 |
结构 |
恩格尔系数 |
% |
60 |
56.8 |
50.5 |
50 |
95.0 |
人口素质 |
|
|
|
|
|
|
80.3 |
文化 |
成人识字率 |
% |
68 |
77.7 |
83.3 |
85 |
91.2 |
健康 |
人均预期寿命
婴儿死亡率 |
岁
% |
68
34.7 |
70
32.9 |
70
33.0 |
70
31 |
100
45.9 |
精神生活 |
|
|
|
|
|
|
97.0 |
|
教育娱乐支出比重 |
% |
3 |
6.27 |
12.0 |
11 |
100 |
|
电视机普及率 |
% |
11.9 |
59.1 |
94.8 |
100 |
94.1 |
生活环境 |
|
|
|
|
|
|
60.3 |
|
森林覆盖率 |
% |
12.0 |
13.0 |
13.4 |
15.0 |
46.7 |
|
农村初级卫生保健基本合格以上县百分比 |
% |
—— |
13.3 |
74.0 |
100 |
74.0 |
表19-4 1997年全国小康进程结构[3]
实现程度 |
省市自治区数量(个) |
人口数(亿) |
比重 (%) |
|
总数 |
名称和地区分布 |
|
占总人口 |
占地区人口 |
90%以上 |
8 |
东部地区7: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广东
中部地区1:湖北 |
3.14 |
25.70 |
占东部地区人口62.39 |
80%至90% |
8 |
东部地区4:河北、辽宁、山东、海南
中部地区4:吉林、安徽、江西、河南 |
4.23 |
34.61 |
占东中部地区人口 44.96 |
70%至80% |
7 |
东部地区1:广西
中部地区4:山西、内蒙古、湖南
西部地区2:四川、新疆 |
3.35 |
27.39 |
占中西部地区人口 46.50 |
60%至70% |
3 |
西部地区3:云南、陕西、宁夏 |
0.819 |
6.70 |
占西部地区人口29.01 |
不到60% |
4 |
西部地区4:贵州、西藏、甘肃、青海 |
0.691 |
5.60 |
占西部地区人口24.48 |
合 计 |
30 |
30 |
12.23 |
100 |
|
表19-5 小康实现程度[4]
项 目 |
1990年 |
1995年 |
1997年 |
2000年预计 |
总体进程 |
46.32 |
76.98 |
86.52 |
94左右 |
经济水平 |
49.71 |
100.00 |
100.00 |
100 |
物质生活 |
49.89 |
76.09 |
89.85 |
100 |
人口素质 |
53.03 |
80.77 |
80.27 |
90左右 |
精神生活 |
47.23 |
73.99 |
97.05 |
100 |
生活环境 |
23.32 |
55.38 |
60.33 |
84左右 |
城镇进程 |
61.30 |
86.90 |
90.00 |
96左右 |
农村进程 |
53.10 |
71.90 |
81.50 |
93左右 |
表19-6 1997年按地区小康实现程度
地 区 |
综 合 |
经济水平 |
物质生活 |
人口素质 |
精神生活 |
生活环境 |
东部实现程度 |
92% |
100.0% |
96.8% |
96.0% |
94.0% |
69.0% |
中部实现程度 |
84% |
95.4% |
87.0% |
89.0% |
88.0% |
63.0% |
西部实现程度 |
70% |
82.0% |
76.0% |
55.0% |
78.0% |
58.0% |
关于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折算成美元的问题,一直是一个莫衷一是的问题,按照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来计算,显然与实际发展水平有较大差距。因此世界银行在计算中国国民生产总值时,就采取了按实际购买力平价计算的方法。世界银行《1997年世界发展报告》计算的1995年中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2920美元,[5]而按照当年人民币与美元的年平均汇率(100美元=835.07元人民币)计算,则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4746.9元人民币,折合美元568.4元。另外,按照《世界银行地图集》采用的方法,1995年中国大陆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620美元(当年价格),[6]与按官方汇率计算的数字相差不多。根据目前国内比较认可的估计,1995年绝对购买力平价为一美元合4.2元人民币,[7]照此计算,1995年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1130.2美元。我们认为最后这种计算方法比较准确。
[1]根据李强等:《跨越与腾飞--对我国国民生产总值翻两番的分析》,《中国国情国力》1996年第9期;《中国统计年鉴(1998)》。
[2] 国家统计局统计科学研究所:《中国小康进程报告》,1998年9月22日。《经济工作者学习资料》,1998年第58期。
[3]国家统计局统计科学研究所:《中国小康进程报告》,1998年9月22日。《经济工作者学习资料》,1998年第58期。
[4] 国家统计局统计科学研究所:《中国小康进程报告》,1998年9月22日。《经济工作者学习资料》,1998年第58期。
[5]世界银行:《1997年世界发展报告》,第214页,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7。
[6]转引自世界经济年鉴编委会:《世界经济年鉴(1997)》,第858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7]易纲、范敏:《人民币汇率的决定因素及走势分析》,《经济研究》1997年第10期。